这房间原本是佣人房,位置在二楼最西边,紧挨着一棵大槐树。
白肆玉跳下去时掐出法决,身姿轻盈,一点伤都没受,还躲得贼快。
秦家很大,光是院子就有上千平,树木繁多郁郁葱葱,这就导致了乌漆嘛黑的时候找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白肆玉表面上往大门处逃跑,实际上早就悄摸地躲到了某处空房间,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即便能用道法对付一些人,也不能百分百保证顺利全身而退。
更重要的是——
他现在不能暴露自己会道法的事实。
万一秦家人感到威胁,狗急跳墙,还没解决邪咒的他就必然陷入被动,就危险了!
这也是他跳窗前故意捏着哭腔喊下那段话的原因之一。
让秦家人误以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极度缺爱,就只会把他这么一跑当做是任性,认为他是因为委屈到了极点突然爆发所以才哭着跑出去的,而不是因为发觉了什么不对,更不可能手里拥有破咒的办法。
秦家乱了好一阵,大堂里很快就变得灯火通明。
得知秦肆玉跳窗离家出走的消息,秦家人气得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几天是不是太给他好脸了,他居然敢离家出走?!”
“对不起妈,是我太冲动了,看到小稚那个样子,我实在太心疼,所以没忍住......”秦少言低着头,深邃的眸底泛起丝丝殷红,睡衣下的胳膊上肌肉隆起,绷起青筋。
“我会尽快把秦肆玉找回来的。”
“养不熟就是养不熟,明明是他的问题,问他一句还要死要活,好像我们秦家多对不起他!这个不怪少言你!”
姜丹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心肝反锁房门呜咽大哭的样子,就心疼得要冒眼泪。
这些年只能让自己的宝贝以养子身份生活在秦家,本来就让她觉得亏欠太多,如今孩子还遭了罪,她简直恨不得用秦肆玉的血肉去弥补。
“一定是秦肆玉这个小畜生做了什么,不然小稚不可能突然出事,而且之前怎么教训他他也没这么激动过,我看少言猜的没错,他怕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那不可能。”一直沉着脸色的秦华远终于出声,“听他喊的那些话,应当是‘那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怎么会出意外?!那...那怎么办?!!”
姜丹面色着急,眼泪半落,她知道自家老公嘴里说的是指咒法发动的时候,以往一直都很顺利啊,怎么会突然变了!
这次小稚掉了那么多头发,下次万一更严重......
“会不会是那东西终于要显化了,而阵法根本没有完成,怎么办怎么办,我们重新去老家一趟吧,赶紧把......”
“够了,冷静!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秦华远面色黑沉,虽然现在堂内无人,可这些话哪是能随便说的?!
再想到最近忙活的一个大项目也到了关键点,秦华远额角突突直跳。
他看向秦少言:“尽快把他带回来,不要拖,他不是喊着家里人不爱他吗,那你这次就给他颗甜枣,老大你也收收你的情绪,我知道你们都心疼小稚,我能不心疼吗?但是你们要动动脑子!”
“还有,你们也太高看了他一点,他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我会联系‘那边’,让大师加固‘大盘’,你们先别自乱阵脚!现在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秦家现在可还离不了秦肆玉。
“对不起爸,以后不会了。”
秦少言拳头攥得暗暗响,胸口火烧得旺盛,只要想到小稚红着眼睛崩溃大哭的样子,就恨不得立刻把秦肆玉那个万人嫌的白眼狼碎尸万段。
这么多年,见过秦肆玉的就没一个喜欢他的,这种恶心人的东西,他们秦家留他是他八辈子的福气,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而此时不知好歹的白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