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声,听着像是出声的人已没了一丝力气。
可忽然间纱帐一紧,“撕拉”一声从上端撕裂,如落雪一般轻飘飘地堆在了横在床沿的纤细手臂上。
那手臂上痕迹斑驳,手中死死拽着纱帐的一角,指节泛了白。
李轻婵身子颤抖,呜咽道:“……帘子……”
她汗淋淋的,面色潮红,殷红的唇咬得很紧,却还是漏出了一句难耐的低叫。
“……帘子……表哥,不要弄了……”
“……让我现在去给你挂帘子?”
李轻婵哭着点头,泣不成声,“……要挡严实了……”
“自己拽下来的自己去挂。”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低哑。
李轻婵眼角的泪水被震落下来,松开抓着纱帐的手去捶他,“你走开!一点都不听……”
一句话未能说完,就被撞得只零破碎。
后来任李轻婵再怎么又哭又喊,钟慕期也没起了身去挂纱帐,只是一掀里面被蹬到角落里的锦被,将两人完全遮盖住了。
翌日,李轻婵睡到中午才醒,人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一样,稍微动一下都疼。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她眯眼偏头,见身边已没了人,也看见了只有一半的纱帐,顿时想起昨夜她是如何失控地扯下的另一半的。
她想着那让人战栗的感觉,朝里翻了个身,难受地痛呼了一声,然后搂着被子委屈地缩了起来。
钟慕期进来时,听见了微弱的抽搭声,停步片刻,呼吸粗重了起来。
他细细听了会儿,才端着温水走近,柔声问:“怎么还哭着呢?身上不舒服了?”
李轻婵哭声大了一点,用锦被遮住脸不理他。
“这哭得……”钟慕期俯着身子,轻柔地拨弄着她散乱的长发,嘴唇在她红红的耳尖上张合着道,“……好像表哥还没停下来一样……”
李轻婵蓦地松了一只搂着锦被的手,头也不回地反手朝他打去。
人打着了,手臂也被控制住了,大掌从小臂爬到她肩头,按着肩将她扳了回来。
“你骗我,现在还要动我……”李轻婵眼睛都红肿了,哭哭啼啼地搂着锦被不放,“……我都要痛死了……”
她越是哭,钟慕期就越是笑,李轻婵听着声音了,哭得更凄惨了。
钟慕期喂了她一口温水,让她的哭声停了一瞬。
水一咽下,李轻婵又重新呜呜起来,“都中午了我还没起来,我还这么难受,怎么回门啊……”
“不用回了,你那弟弟病了,那边正在忙,说不用回去了。”钟慕期哄着她,“我去确认过了,放心。”
李轻婵哭声稍减,又问:“那我到现在还没起……”
“昨日有点风寒,所以起晚了点,母亲一早有事出去了,也不用管。”钟慕期给她把借口找得齐全,见她从哭转回了小声抽搭,笑着又给她喂了些水。
在府中陪了李轻婵一整日,耐心地哄着抱着,等她身上缓过来劲儿,才好不容易给哄好了。
再过一日,钟慕期知道瞒不住了,便将事情挑挑拣拣说与她听。
荀氏到底是心虚,入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荣裕郡主。
荣裕郡主自己的女儿名声全毁,儿子莫名丧生,方息庭仅仅哀痛了几日,就再次打起李轻婵的主意,让她愤恨不已。
她已经不想让李轻婵死了,只想折磨她。
荀氏与她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按她的意思,在李轻婵被大雨困住留在李府那日,意图让荀翰伺机侮辱了李轻婵。
可事情失败了,看见荀翰的尸体后,荀氏心慌意乱地去找荣裕郡主求助,却找不到人。
再次收到信,却是让她阻拦李轻婵嫁入誉恩侯府,死也不能让她嫁过去。
于是就有了苦杏仁粉的事情。
李轻婵完全听傻了,“那、那她现在在哪呢?”
“几次意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