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外的钟慕期望去,小声嘀咕道:“我不是小丫头了。”
成了亲,就不是小丫头了。
平阳公主一想也是,改口道:“谁会为难你一个姑娘家,再说了,堂堂世子妃,你也不能让别人为难了去,不然我跟你表哥……你夫君的脸往哪儿搁?”
李轻婵红着脸低下了头,轻“嗯”了一声。
一路顺畅到了永寿宫,还未进去,身后传来了声音。
李轻婵转头一看,是两个金冠玉带的年轻男子,均在向平阳公主行礼问好。
温和点的是她隔窗见过一面的赵旿,另一个是吊眼梢、面色不大好看的年轻人。
她完全不认识这人,但能与赵旿并列而行的,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李轻婵跟在钟慕期身侧,听见他附耳道:“赵昙。”
李轻婵心中一紧,更不敢多看了,恭敬喊了人,就抓着钟慕期的袖口,当自己是隐形人。
她不想惹事,事情却偏要往她身上沾。
“还是第一回见弟妹,昨日送的礼,弟妹可还满意?”赵昙若有所指地问道。
钟慕期替李轻婵答了,淡淡道:“有心了,近日必有答谢。”
赵昙眼神一利,又问:“听闻弟妹前些日子被人挟持,那行凶之人可抓到了?”
他自从在钟慕期手里吃了亏,不敢动平阳公主,就盯上了李轻婵,可惜人家谨慎得很,完全不给他得手的机会。
后来又被那姑娘出卖,赵昙这两个多月处处不顺,现在姑娘逃得不见踪影,而最后一个与她有关联的人是李轻婵。
这回钟慕期只是漫不在意地扫了他一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样。
倒是赵旿开口了,“怎么,四弟想要为弟妹出口气?”
李轻婵两次遇难,都与赵昙有些关系,赵旿这是在暗讽赵昙了。
后者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子晏这么大本事,哪里需要我出手?只是弟妹看着娇弱,可得小心守着,别再出了事……”
钟慕期目光冷下。
他们打着哑迷,平阳公主早已没了耐心,再听赵昙这话暗含威胁,冷声道:“能出什么事?”
赵昙微顿,笑道:“我说笑……”
他们平日里勾心斗角也就算了,平阳公主根本懒得插手,现在闹到她跟前,还一直往李轻婵身上拉扯,她就不满意了,“有事去一边说,别挡着本宫的路。”
然后冷眼看了这两人一眼,赔礼的话也不听,领着李轻婵进了永寿宫。
宫殿巍峨,里面庄严肃穆,宫女们个个轻手轻脚,见了几人行礼问好。
太后年纪大了,基本上已经不管什么了,看谁都是和蔼可亲,问了李轻婵几句身体上的事,再送了些见面礼,就与平阳公主话起家常,让李轻婵松了口气。
待了不多久,皇帝也过来了,照常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去了御书房,钟慕期也跟过去了。
临走时他捏着李轻婵的手指尖,让她跟着平阳公主,不用多想。
这一趟入宫,在宫中留了一整日,傍晚时才回了侯府,可钟慕期没有一起回来。
成亲后第二个晚上,李轻婵是独自洗漱歇下的。
隔日早起,依旧没见着钟慕期的人影,侍卫说他有事忙去了,是一夜未归。
李轻婵忍不住多想了些,是不是成亲那天晚上不让他弄惹他不高兴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有一点后悔,早知道就让他弄了,疼就疼了点吧,又不会死。
表哥肯定不能让她真出事了是不是?
她胡思乱想了一整日,到午后听说好几个高官府邸被抄了,外面乱成一团,人人自危。
平阳公主也大吃一惊,出了这么大动静,她竟然一点儿风声也没提前听见,等下人汇报完了,才知道是钟慕期搞出来的。
又听侍卫道李佲致也被抓了起来,还差人送了口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