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武摸着鼻子出来,“郡主娘娘,还是到屋里坐一会罢,外头,不安全。”
步桐叉腰,“给我拔下来!”
玄武无奈上前,“那些人都是穷途末路的,如今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郡主千金之躯,若是再受伤,莫说家里的大人和夫人,我家督主也得治我一个护卫不力之罪。”
步桐看着被放在手心的箭矢,箭头都有些钝了,转头看着旁侧的玄武,
“方才左岸说,他们的羽箭尽用光了?”
玄武点头,“在前面大殿的第一波攻击下已然用尽了。”
步桐点头,回头看着殿内的人,
“你的人,轻功行走都是极好的罢,去前头拾一柄弓箭来。”
用尽了羽箭,兵士们定然随手丢弃弓箭来便于行进。
玄武看着步桐手里的箭矢,似乎明白了她要做什么,有些犹豫地招呼过一个人吩咐他照着步桐的安排去做事,而后试探性地开口,“郡主,眼下战况实在是太乱了,放箭出去恐伤及自己人啊。”
步桐看着远处跟众人缠斗在一起的穆禾炆,
“玄武,我知道你在寨子里便是用箭高手,东厂之人并不擅长此类远攻兵器,所以手边不常用这武器,但你是可以的,只要正中,眼下的东厂同门便可不再流血了。”
玄武看着步桐,眼神深了一些,“郡主还记得。”
步桐看着东方慢慢露出鱼肚白,天色一点点晴朗起来,竟是雨停了,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凉意,
“这场劫难也该结束了。”
杀手营的人身手武功都是最好的,很快便取回了弓箭,玄武顺势搭箭放出,步桐捏紧了拳头看去,正中穆禾炆肩头,这位三皇子一倒,叛军便彻底乱了,加之于外头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这场劫难,便当真是要结束了。
步桐回头去看玄武,玄武乖巧地看着步桐眨巴了下眼睛,“臣下以为留他一命或许比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要好。”
步桐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这难道就是天才的逆天思维吗?
……
后殿内室,陛下一身睡衣,脸色苍白地坐在榻旁,下面跪着满眼冷漠的穆禾炆,旁侧站了穆禾笙、两位大将军和几位小将、汤玄霖、步桐以及匆忙进宫的林相国和左重,却是满屋血腥气,围着穆禾炆纷纷痛骂他的狼子野心,唯有汤玄霖不出声,只隔一会看看旁侧同样沉默的步桐。
陛下终于咳嗽了一声,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陛下看着下面的儿子,满眼伤心,
“我一直以为自己为军为父,都是对得住你的,你在外多年据兵不回,朕从未怪罪过你,甚至分你兵权,委以重任;你对为父从来冷淡,没有半分亲近,但我念你年少丧母,从来都是多番容忍、倾心照拂,你竟还不知足,如今要用朕给你的军队来造反,你如何能行得如此不忠不孝之事!”
陛下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得气愤,步桐亦跟着难过了一下,谁知穆禾炆突然抬头来看着上面心痛的老父亲,笑出了让人心凉的声音,癫狂的笑声在这间满是血腥味的屋子里蔓延开,他身上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崩裂开来,血液沿着铠甲慢慢流下来,狰狞可怖,穆禾炆笑过后死死地盯着陛下,
“陛下当真是一副慈善的面孔骗过了所有人,您信任我?你莫不是在挑弄着我们几个兄弟自相残杀,来巩固维护您的皇权吗?儿子不是要抢夺这个皇位,只是您断不能再坐在这个位置了,哪怕是四弟来坐,我殒身在此也好,您这样冷血无情之人,不配做一国君主!”
众人皆惊,这位三皇子莫不是疯魔了罢!
陛下亦是满眼震惊,颤巍巍地几乎要起身,紧紧地盯着穆禾炆,
“什么?什么??你怎得变得如此偏激糊涂!自己做错了事却仍旧这般偏激固执、不思悔改!”
穆禾炆却是笑得破声,甚至带着不屑的模样看着陛下,
“当年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