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办成了家丁,一些则是扮做常人,混在人群中出了城门。
这次赶要去见人,黛玉便叫人将车子赶的很快,又有了具体的去处,没有怎么绕路,只用了半日就找到了探春落脚的地方。
是城郊一个小村子,只是在山坳里,出了城看不见,路有些绕,实际上离城不算太远。黛玉亲自走了这一遭,估摸着若是骑马回城,快马加鞭,一个时辰都足够了。
探春离城这么近,这么久了未曾进城,明显就是她不想叫人找到。
黛玉一行扮作南下行商的商人妇,说是顺利来此处看看能不能植桑,还要打听亲戚家流落走散的儿女们,问这边可有异乡人。
探春自然是异乡人,黛玉便由着人领着走了好一段小路,才到了个离村子群居的错落的房屋有一段的距离的一个小院子,两间又低又小的茅屋,破破烂烂的围篱。
有个妇人正蹲在石头累成的土灶旁边,背对着她们在烧水。
“探春妹妹?!”黛玉看这身形,却是和探春差不了多少,只是她包着头巾,又背对着人,看不出面容。
那人听了黛玉的呼唤,缓缓转过身来。
虽然是荆钗布裙,面色被晒得焦黑,黛玉还是认出了探春的轮廓,紧走几步上前去。
“你是探春妹妹?!”
探春见黛玉虽是换了平常妇人的衣裳,但是比之她一农妇,却还是精致的如同天仙一般,加之黛玉就是不愿养尊处优,却也被敬王跟个宝贝似的供着,更是肤白貌美,与当下的探春,宛若云泥!
探春避过想上前拉她的黛玉,连忙跪下给黛玉磕头。“民妇见过王妃!”
黛玉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探春又急急忙忙爬了起来,紧走几步,掀开稍微大一点的茅屋里的草帘子,又连忙跪下磕头。
“求王妃救她们一命?!”
黛玉刚想上前去看屋内有何人,却被张漱玉一把握住了肩头,张漱玉对着带来的太医和医女们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先进去查探情况。
这几人便进去看了病人,又叫人收拾了一下屋子,将屋子的草帘卷了起来透风,又给她们盖了被子,才叫黛玉进去看一看。
里面简陋的床榻上垫着些茅草,并排躺了三个人,一大两小,小的那个看着还未满周岁,面颊凹陷,脸色发青。
“不知你如何会流落至此,此处离城中不远,为何不去与南安王府上求助。”黛玉和探春总算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话。
探春支支吾吾说出了理由,“早前我不愿去城中,一来是城中盘查严格,我没身份关碟,恐被人当做逃奴抓了去。”
“再往后……便是觉着就算去了也无甚意思,若是将我再拿去和亲也还算是仁慈了,岂知他们会不会同当年对孙家那个无缘做太子妃的姑娘一般,给我个贞烈牌坊,便结果了我的性命?”
还没说上几句,黛玉甚至来不及劝慰探春,就见女医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差点喊错了称呼。
“王、姑娘,她们几人得的就是那种病,肚子鼓胀,这样的病症,老奴见识浅薄,在京中未曾见过。”
说到这几人的病情,原先还能面无表情对黛玉说原由的探春,再也忍不住眼泪,黛玉连忙给她递了一块帕子,又道。
“这病京中确实没有,也是这一片才见得,我估摸着是水中有什么虫子叫人喝了去,然后在腹中长了。”
见众人迟疑,探春便又补充道。
“早前我听一个老人说过,有人得了这个病死了时候,有虫子从腹部爬出。我住了这边几年,一直只敢喝烧过了的水,她们前一年都好好的,后来疏忽了,便染了病。若不是为着我,又如何会病呢!”
其实并不是探春听人所说,而是探春亲眼所见,她们能得这几间茅草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