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誉极佳。
世人向来都是爱才子的,当年苏东坡若不是才子,恐怕乌台诗案也难以脱身,只愿这王状元将来不会在官场沉浮之中,磨平了才气。
林如海此番鹿鸣宴并不算拔尖,毕竟他容姿之上就足够出色,这人心还是要会知足,是以他虽看着年轻,却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一场好宴宾主尽欢,圣上各自有赏赐,虽说有些差别,但也是按着名次各人差不了多少去,薄暮之时林如海才回了自家宅子,贾敏才用过饭,丫鬟们正预备着撤席面。
“怎么就回来了?可用过了,缘何不叫人通传一声?”贾敏连忙迎了出来。
“出宫之前倒是用过一些,只是宫里的宴席,岂是让人能吃饱的?”林如海这么一说,旁边的丫鬟连忙添了一张椅子。
“我想着这原是你该用晚的时候,巴巴的让人传话,等奶奶去大门那儿迎了我,回来饭菜都凉了。”林如海说到。
贾敏见他如此体贴,温柔一笑,又吩咐丫鬟要厨房再做几道菜来。
每次归家有人等候,有人嘘寒问暖,林如海也觉得熨帖,虽说将来该何去何从尚无个章程,此刻却也安心了许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先前贾赦给芸娘送‘厚礼’一事,贾敏尚未得知,只是想到父亲贾代善就是这几天去的,她作为女儿,总不能完全将骨肉亲情尽数抛之九霄云外,而后一日还特意往那荣国府去了一趟,见贾代善精神矍铄,又问太医脉案,都说无甚大碍,她还特意多说了两句要贾赦这个长子莫要混闹,也该上心进学。
贾代善见女儿如此,还夸她越发懂事,将来也要让林如海多指点这几个哥哥才是,贾敏虽是心中不悦,可想着自己心头那件忧心的大事,也没和贾府的人分辨。
然而世事无常,就连贾敏都想不到,昨日贾代善还神采奕奕说什么时候荣国府也当摆了酒,为林如海庆贺一番。今日贾敏才用过早,便见贾府的人慌慌张张来报丧,荣国府的国公爷,竟是仙去了!
“国公爷是夜里走的,具体几时却也不知,今日他一直未起,服侍的人去看,才知他老人家已经去了。”这小厮是家政身边常使的哪一个,原本也是个稳重的,只是贾代善走的太过突然,他如今面色也是灰白灰白的。
贾敏一听,登时滚下泪来,长叹一声。
“果然都是命数,昨儿都还好好的。”
林如海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对下人道。
“还不快去找几件素净衣裳,将车马也挂了白,我要和你奶奶去吊丧!”
贾敏那几个陪嫁本也是贾府的人,忽得听说贾代善没了,同样慌了神,还是林家那几个丫鬟稳住了心神连忙找了衣裳来给大爷和奶奶换了,林如海扶着妻子上了马车,急急忙忙往荣国府去。
荣国府中的下人们忙乱成一片,谁都不曾想到一向身子康健的贾代善会这么去了,很多东西显然都没备上,他们到时,刚好贾府的下人们拉了许多白布来,几辆马车将路堵了,贾敏也等不得这些车马移开,下了马车,自己走进了大门去。
老远便听见荣禧堂的哀嚎一片,贾代善已是擦洗过了,换好了衣裳,只是棺木尚未运到,贾敏一看,父亲竟然像是睡着了一般,十分安详。
“你们父亲,虽说走的突然,却是没遭罪,你们做晚辈的,且将他身后事料理好,他也能走的安心。”贾母作为一家之主,就算悲痛万分,却也要稳住局面。
人既然已经走了,如今倒是要将后事料理好。
前世宁国府为个儿媳的丧事都如此铺张,也不知轮到贾代善又会如何?
林如海夫妇并没有见过秦可卿的葬礼,只是后面作为一缕孤魂游荡的时候听到过许多次下人嚼舌根,仿佛那不是什么葬礼,而是宣告着宁国府煊赫的盛大仪式。
荣国府当下的家底很厚实,对于贾代善的这等大事,自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