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被警卫劝阻着散开,得到警卫提示的中岛敦刚奔跑出巷口想去找乙骨忧太,又一警卫突然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警卫手里捏着薄薄一页的纸张,对着面前视线不断跳过他,焦急地四周环望的中岛敦慌忙汇报起来: “先生,关于被害者的信息身份出来了。”
中岛敦此刻完全来不及细看,接过后应了两声就打算直接接着去寻找乙骨忧太的身影,然而刚扫了一眼,右上角惊鸿一瞥的一寸照片就完全定住了他的视线。
照片上的男人眉宇间带着细小的皱痕,整齐的黑发搭在眉前,直视着镜头的目光十分锐利,周身透着不怒自威地威压。
这张如同梦魇般根植在自己身边,如影随形的脸突然出现在中岛敦平静的生活里。
中岛敦握着纸张的手止不住发抖,过往所有记忆里他对自己施暴的行为全部涌入脑海,清晰地好像昨日所受。
那些饱受饥饿,胃里翻涌着酸水的日子,那些钉子敲进腿骨的痛彻心扉,不受控制地,全部映在脑海。
中岛敦身体弯曲成虾米,双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腹部,小腿都在打颤,那些痛楚此刻突破时间的缝隙,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啊……为什么是他……
那个被他极力隐藏住的过往,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面前,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那些低语。
“你是垃圾,像你这种被抛弃的人根本没资格活在这个世上!”许是中岛敦的面色苍白的过分吓人,警卫一时慌了神,赶紧打电话给武装侦探社。
中岛敦捂着肚子蹲下身体,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额角的汗水大颗大颗滴落在地上,又被地表吸食只留下灰色的圆痕,如同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语在他心脏留下的伤口。
正午阳光高悬在半空,这角小巷被照的无一丝阴影,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风卷起一截,然而此刻的中岛敦完全没有回去再去看他的勇气。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啊!院长老师?!!风声轻卷,无一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一切恍若大梦一场。
“嗡嗡嗡——”
“你的电话响了。”
五条悟仰躺在沙发上,墨镜歪歪扭
扭地挂在鼻尖,他懒散地抬起指尖点了点电话的位置。
吃饱就会懒得动弹应该是人类的通病,两个人不知消灭了多少甜品堆成的小山,才难得有了饱腹的感觉。
乱步头后仰着靠在沙发上,脖颈顶住沙发眯着眼睛面朝着天花板。
他缓缓垂下脑袋,又像树懒一样慢吞吞看了眼桌子上震动的手机,立刻收回视线,也没管它,再次靠回沙发上。
不用管吗?
“谷崎和太宰已经去了。”
支愣的黑发乱糟糟堆在颈侧,带来的细微剌痛和瘙痒令人难以忍受。乱步有些心乱地抓了抓头发,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游神。
爱伦坡的异能是将读者拉进自己执笔的世界,在书中世界无法使用异能,只能通过破解他设下的谜题,找到凶手才可以从书本中的世界里出来。
用这本书选择将乙骨忧太关进去,而非是五条悟,就已经证明了他有比五条悟更能搅局的作用,最显然的就是他曾多次作用于他人的治疗。
“你的治疗不可以给别人用吧?”
对。
五条悟回答的迅速,听到回答后乱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清空了脑袋发呆。
乙骨忧太被拉进世界,证明了费奥多尔的计划已经起步,他俩如今在等待的,只不过是费奥多尔下一步的行动信号。
“嗡嗡嗡——”
刚熄灭不就的电话又在此刻疯狂震动了起来,刺耳的声音不断拉紧空气中的氧气。
五条悟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感受到紧迫的气息,两臂伸直重重合掌,清脆地声音昭示着行动前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