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地叹息起来,带着真诚的寂寥和难过。
“你就学会和我耍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了。”
格兰特·巴图克屏住呼吸,拼命控制住想要左右转动观察是否有监控的眼睛。
但联络器那边却。
“让我猜猜......我的小格兰特是不是想问我,你附近有没有安装监控?”
她好像就站在他面前,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微微睨视他。
“你找不到的,我绝对不会在你身上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完全侮辱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了解你的每一个想法乃至无意识的想法,胜过你了解你自己——你的呼吸、你的声音、你的沉默、你的心跳,就是我的监控。”
那只烟快燃尽了。
“松手。”
女人说。
格兰特·巴图克下意识遵从,差点烧到他的手指的烟头被风吹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乖孩子。”
女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沙哑成熟的嗓音缠绕上格兰特·巴图克的脖颈,她墨绿色的头发每一根都是长着毒牙的蛇,淬满了毒的手指划过他的耳朵,涂着混有神经毒素的口红的嘴唇靠近他的眼睛,轻轻开合。
“现在,告诉我。”
毒物包围格兰特·巴图克,密不透风地。毒瞎他的眼睛,毒哑他的嗓子,毒聋他的耳朵,毒垮他的神经,毒倒他的意志。
“你隐瞒了我什么?”
格兰特·巴图克无处可逃。
“我......我不想再......”
他茫然无助地嗫嚅。
联络器里的女声叹了口气,再一次温和地谆谆善诱,嘶嘶的蛇信吐出。
“还记得你的密码是什么意思吗,格兰特?我亲自给你设置的?”
那串密码,GBIFLTH,是一句话的简写,一句她亲自用手用脚,用语言用鞭子,用温柔的絮语用愤怒的咆哮深深刻进格兰特·巴图克骨髓里的话。
恍惚的男人被命令着开口——
“GuerrantBatukisforeverloyaltoHydra。”
格兰特·巴图克永远忠诚于海德拉。
格兰特·巴图克突然猛地咬上自己的舌头。
死死地,不甘心地,恶狠狠地,直到血腥味蔓延散开充斥整个鼻腔,疼痛感唤醒他几乎要被摧垮的自我。
“我不想再和塞勒菲斯的人合作了。”
他挺起脊梁,沉下肩膀,拉直脖颈,昂高头颅。
“夫人,塞勒菲斯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他们所图谋的远远不是九头蛇给得起的。他们将整座移动卫星发射平台当作他们召唤神明的祭坛,把船上的所有人都当做祭品——包括九头蛇......包括我。”
联络器里响起微弱的“吱呀”声。
是懒懒陷在椅子里的女人坐直了身体。
“说清楚。”
“男爵被自己的私心蒙蔽了眼睛,从根本上就找错了合作对象。塞勒菲斯根本不在意金钱,不在意权力,不在意人类,他们的目的是让他们那不知道从哪来的神现世,带着他们脱离现在的世界,探寻真理,获得永恒。为此他们不介意毁掉任何人,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养料培养武器——这是群疯子,远远不是我们能够掌控得住的对象。”
“他们对你们动手了?”
“不仅如此——他们给九头蛇提供的所谓能够驱逐危险的生物电流紊乱装置,是否有用完全取决于他们的想法。”
刻意的温柔和漫不经心的懒散荡然无存。
“你是想暗示我,塞勒菲斯胆敢欺骗九头蛇,拿九头蛇当傻子耍?”
联络器那边的女人声音中杀气磅礴如同冷硬锋利的冰刀刺出。
“只有我逃出来了,夫人。”
格兰特·巴图克只说了一句话。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