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不爽地坐了下来,朝桌上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跟她一样不爽的还有她爸与她三堂哥。
悄悄抬眼看了郎北涿一眼,却恰好看到他在给她妈夹菜。
然后,她当成没看见,面无表情地开始吃自己的饭。
饭吃到一半时,她妈忽然问起:“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了?”只当是很平常的一句问话。
她却差点没将饭粒吸进嗓子。
咳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汤。
好不容易压下去了,却听郎北涿说:“挺好的。”
她朝他怒视了一眼,意思是:没事少乱说话!
只见他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跟她妈妈聊天,从这个拍卖会聊到那个拍卖会。
她妈妈说起三年前在开罗的那个大型拍卖会,有一样她心仪很久的东西被人拍走了。
他就说他认识收藏那个的人,到时买来送给她。
她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哦呵呵呵呵呵呵……
郎双双看着他们,撇了撇嘴,没说话,继续吃饭。
再抬眼看了看父亲,父亲的脸色依旧是比炭还难看。
她吃好后,站起来准备要回房间去。
“哎?你去哪啊?等会儿不送送我么?”
“你在外面走,谁敢打劫你啊,有什么好送的。”
结果,她妈说:“你就送一送,我们这个庄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熟路。”
“那他不还是自己走进来了。又丢不了。”
他说:“我是守门的带我进来的。”
“什么守门的这么不负责任,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忽然,家中空气静默了。
她还在想,这是怎么了?
转过头去一看,就见他一脸受伤的样子坐在饭桌前。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好,又演上了……
正想着,她妈就指责她:“你真是的,人家上门也是客,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好歹在三水照顾了你两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念旧情呢!”
转头又对郎北涿说:“你别难过,这小孩前一阵子被人无故抓到牢里去了,我看有可能受了刺激,给关傻掉了,现在放出来了连话都不会说了。等会儿阿姨送你。”
“别!”郎双双心想,你送还不如我送。
于是,也没回房间,而是坐在客厅,背对着他们,看着电视,等他们继续用餐。
好不容易,等郎北涿用完晚餐了,他站起来告辞,她才朝后一看,也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走到大门口。
然后跟他一起走出了这间乡间别墅。
十月中旬的伯城夜晚,月朗星稀。
仔细地听,仿佛风声中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
整个庄园像是一只巨大的海螺,支起葡萄藤架子,截住了风,浪声伴着风,打着旋儿地吹进了耳里。
她只是走着,但连说话的**都没有。
略抬起眼朝身边的他淡淡瞥了一眼。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早就恢复了,一点也没有之前受伤的痕迹了。
心想:就知道是演的。
他能在她面前演戏,之后把小baby摔到床上去。又能在家仆们面前演戏,扮成一个被她爸打的弱者。总之还有什么是他演不了的呢?
“不受伤了?”
“怎么能不受伤呢?我专程来看你,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不然呢?”
他没回答,只是切入他想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岛上去。你知道的,岛上等着你的人,可不只是我……”
“你!”
不说到这个还不气,一说到这个是真的气。
他上次在四川山里怎么能那样呢?害得她现在非得留在这里研究血清。
现在她倒是想回去啊,想和小baby在一起,可是,能延长自己的生命,就目前来看才是最重要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