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外的露台上,两个昔日好友紧紧拥抱住对方。
“原来真的可以十年不见。”弓翊有感而发。
这十年,小津在国外,他在国内,他偶有出国演出,也与小津的行程对不上,竟就这样,阴差阳错,十年不见。
“十年,弓翊哥哥每一天都在我心中。”覃小津说道。
“我的小津也每一天都在我心中。”
好在,十年未见,不是十年失联。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适用爱情,也适用友情。
拥抱了长长的一段时间,方才放开彼此,一起靠着露台的白玉石栏杆说话。
“我推迟到下个月的音乐会,邀请你来做嘉宾吧!”
弓翊手扶栏杆,目光眺望远方。
远方的天空一碧如洗纤尘不染,近处的花园开满晚秋的花朵。
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晚秋的木芙蓉在金色的夕阳里为覃府花园增添了别样的光彩。
“好。”对于弓翊的邀请,覃小津答应得干脆。
覃小津的本意只是为朋友站台,在弓翊,他的初衷却是想要帮到小津。
毕竟听向清说,小津接下来要回国发展。自己如今在国内筝坛好歹有一定知名度,有自己牵线搭桥,外加云筝世家第三代传人的光环加持,小津的事业蓝图很快就能在国内铺开。
弓翊抛来的橄榄枝,覃小津欣然接住,这听在向清耳朵里,是一件乐见其成的事。
向清正从饭厅走出来,笑着对弓翊说道:“弓翊,你想得真周到,如果你不主动提出,我还要死皮赖脸跟你要来这个机会呢!”
向清已经走到二人中间去,叹一口气说道:“虽然古筝在民乐里是大头,可是和钢琴比起来,还是比较小众,前两年就有人统计,国内学习钢琴的琴童已经超过三千万,进入院校学习的每年就有二十万,古筝这几年算是民乐里普及最广的乐器,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学习古筝的琴童已有八百万到一千万的规模,但和钢琴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这也可以上升到整个民乐与西洋乐的一个普及度对比。”
“所以,”向清顿了顿,“在这个讲究流量的时代,受众越广曝光度越高流量就越高,流量高就意味着效益好。打造一个知名的演奏家,造一颗古筝界的明星,已经不能按大先生和姑奶奶他们那一套来了,他们太低调。咱们年轻人太低调,赚不到钱的。”
弓翊“噗嗤”乐了:“向清啊,你把小津当一件商品了。”
“我是小津的另一半灵魂,只是不住在小津的身体里而已。”向清说着扭头笑看了覃小津一眼,在她口若悬河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认真倾听却又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过向清不在意,因为对小津已经太熟悉太了解了。
“小津负责弹古筝,我负责做生意,如果小津既要弹琴又要搞营销,那他的琴艺一定不高。一个搞专业的人,他在专业以外的心思太多,那他的专业肯定到不了最高的段位,所以我和小津是天作之合。”
向清侃侃而谈的样子充满自信,仿佛给她一把刀她就能屠龙。
弓翊却说道:“如果你和小津是天作之合,那新娘子算什么?”
胸口突然被插了一把刀,向清却必须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经把弓翊骂了一百遍。没想到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从笨嘴拙舌变成毒舌!
弓翊对向清的内心波澜当然无法感觉,他只是问覃小津:“怎么不见新娘子?”
“我让她先回酒店了。”覃小津答,一向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
“嚯,藏得这么严实。”弓翊打趣。
“婚礼那天你反正要见到的。”面对弓翊,覃小津的脸上难得一直带着微笑。
正说着,覃湖走出来,笑道:“向清,让你出来把人叫进去吃饭,你怎么自己还留下聊上了?”
“姑奶奶,这就来。”向清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