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千岛言提着荞麦面回到住所时,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如果推开门发现空无一人,该如何从横滨把费奥多尔找出来并且给对方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果不其然,房子里空空荡荡,阳台上昨晚洗好挂着晒的衣服都已消失不见,连带着他给对方买的电脑也被卷走。
干净的就像是对方根本没有在这里住过一样,所有痕迹都被消除……
余光注意到阳台角落挂在半空的一点雪白。
不,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剩下。
伸出手摸了摸阳台上挂着的那顶雪白毡帽,手感有些潮,看起来还没干。
这么担心自己会报复他泄露给弗朗西斯情报一事而故意去读他的计划?匆忙的连本体都没拿走。
不过,进一步判断的话,费奥多尔的新据点或许是一个晒不到阳光或者说是光线不充足的地方,所以对方才会没有拿走还没干的帽子。
没有继续执着这一点,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荞麦面。
既然对方已经离开,那么面只能自己吃了。
老实说千岛言并不意外这一点,倒不如说在他意料之中。
他加入武装侦探社后就说明会跟江户川乱步来往密切,而对方拥有能够看穿一切的能力,恰巧自己又拥有读心的能力,即使费奥多尔再防备也总会有不可避免疏忽的时候,冒着泄露计划的风险相处倒不如先离开一阵等作战结束再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想让对方快点好起来的原因。
只是……
夹起一筷子荞麦面塞进嘴里,千岛言开始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得荞麦面PTSD,每次一买荞麦面,费奥多尔就跑了。
难道说这也是心理暗示的一种手段?
一般面对的恐惧就是习惯恐惧,千岛言决定未来一个月都吃荞麦面,预防费奥多尔即将给自己带来的荞麦面PTSD。
他一边吸面一边暗自决定如果对方下次再说要吃荞麦面,自己一定会把对方挂在路灯下面。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的离去确实给他造成了一丝心情上的影响,可能最大的因素是费奥多尔放鸽子梅开二度让自己买荞麦面,以及突然跑路让自己没机会背刺回去。
他本以为这是微不可察的低落情绪,没想到在下午陪江户川乱步去甜品店吃点心时居然被对方注意到。
江户川乱步手里拿着千岛言之前给他买的波子汽水,晃了晃,里面晶莹剔透的玻璃球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千岛真是个一根筋的笨蛋。”如同不满般小声嘀咕。
正在跟服务员点甜品的千岛言闻言投去视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就又被骂了。
“再骂我今天下午就没有点心吃了哦。”
十分有威慑力的话。
江户川乱步乖乖闭起嘴巴,打算吃到了点心之后再继续说。
千岛言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对方心里想的那些事,嘴上仍然询问道:“要樱饼还是麻薯?”
小孩子才做选择,现在社长不在身边,江户川乱步当然选择——“全都要。”
千岛言抬起眼眸看了对方一眼,后者脸颊虽然看不出明显的肉,但是——
“如果把你喂胖了……社长会把我开除吗?”
江户川乱步正准备喝波子汽水的手僵在半空中,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地叫道:“不会胖的!只吃这么一点不会胖的!”
“真的吗?”千岛言十分怀疑。
对方睁开那双充斥着生机的翠绿色眼眸,笃定,“真的!以名侦探的名义发誓!”
千岛言微微颔首,点好甜品以后服务员开始上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