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跟着彪哥进仓库后,他伸头去出张望了一下,见码头上再没别的人,便关上门,对我说道:“小爷,一会我给你们装扮装扮,再让人带你们到镇上去,现在镇上的人都极为排外,见到生面人就赶,要是有可疑的,还会架火烧死。”
每次到巫峡来捞尸时,四爷和我都在到这过夜,起码在这住宿过三四十次,以前都是好好的,并没听说过如此排外,便问道:“彪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到了这一步?”
独眼彪脸上露出些许罕见的惊慌之色,说:“小爷,您有所不知,自打从上游冲下来许多人头瓮后,已有十几艘船捞到人头瓮,捞一个死九人,侥幸不死的都疯了,有些船则死光了一船人。而沿江的村子,有些不懂事的家伙以为里面有金子,想发财想疯了,把人头瓮给捞了起来,捞一个死九人,有的一捞就是十几个,一死就死光一村子,鸡犬不留,且死惨难看!”
现在沿江的各村镇都人心惶惶,不敢出船,更不敢让船靠岸,见了生人就赶,不走的就杀。
听完独眼彪说的,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想到事
情会严重到这一面。
随后独眼彪叹了口气道:“按那些老辈的说法,夔门下的人头塔没有天子气数镇压,又正逢这场大雨,要是再下多一段时间,将会将两多的人头瓮冲出来,到时个怨气一重,我们不招惹这些东西,他们也会自己上岸来找替胎。”
随后他又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四爷是否知道此事,有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否则以后每次发大水都冲十来二十个人头瓮下来,码头就不用开了,谁敢让船靠岸,船不靠岸,脚行就没活干,开不了饭。”
当脚行的,干一天的活,最多只赚两天的饭钱,要是病了还得靠身体却硬扛,跟本没余钱找大夫。
真要是几天没活干,得饿死多少人?
我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唉,彪哥,实不相瞒,我们正是从上游下来的,此事四爷也知道,还对付过人头瓮,不然我们也早就死在夔门中。”
“治标可以,治本,难啊。”
独眼彪也是满脸沮丧,当他听闻有办法对付一两个人头瓮后,人顿时振奋起来,抓着我的手说道:“小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能否将这个办法传给我,万一哪天独眼帮有哪个兄弟不小心来事了,也好有个办法解
决啊。”
那老瘸子也有些惊惧地说道:“是啊小胡爷,最近人头瓮搞到人心惶惶,都怕来事,若是夔门下的人头塔没法镇住,老是这么漂点邪门玩意下来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老封码头不让船靠岸,不说那些大老板们要不要做买卖了,独眼帮百来个脚力也得养家糊口啊。要是有了这对付人头瓮的法子,就算有船招惹了这些东西,也有法子解决,那就不用封马头停工了。”
封了码头,别说脚行,就连镇上的客栈、馆子、窑子、赌场,都拍苍蝇过日子。
我想了一下,便将四爷用过的法子告诉他们,说:“这个土法子也是有风险的,但可以试试。鬼喜欢赌钱和听故事,要是你们有办法和鬼赌到天亮不输、或者和鬼讲故事读到天亮,就能熬过去了,但事前要和鬼立下规矩…”
为了能让他们理解得更明白些,我便将我们在夔门鬼域里遇到的事当成故事讲了一遍,众人听得入了迷,听完后还意犹未尽。
“这鬼不跟我们人一样嘛,都爱赌爱玩爱听故事,还爱吹牛皮。”一个长得有些碜硌的汉子挠着裆说道,挠完还拿手去闻闻。
我的心并不在这里,上了岸就不及待地去想寻柳医仙。
独眼彪见我如此焦急着到镇里去找人,便说道:“小爷,先别急,现在镇里戒严,白天里有驻军巡逻,见了生人就赶,不走就吃枣子。想找人的话,得趁着午饭前后个把时辰,因为那些爷也得歇息吃饭。”
“那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