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井
雨淅沥沥地下,看着黑压压的天,这是狂风骤雨前的先兆,用不了多久就会倾盘而下,让有一点点地绝望、压抑。
看样子比昨晚下的还要大。
“这场雨不知还要下多久,估计再下个一天一夜就会将都江偃下游全淹了,到时平原如大海万里浪滔,解了上三省的旱,却淹了下三省,真是划不来啊。”
我带张怀姗在白帝庙里闲游着,都有话欲说,却欲言又止,只能将那些说是不会伤害的废话挑出来说。
说话间,我的眼睛也没消停过,仔纲地张望着庙内每处。
大雨妖魔现,平日里没觉察到这里有什么古怪,一到了百年大雨就觉察到这里压抑,若说这里没什么大妖大仙住着,任谁都不想信。
若不弄个明白,今晚我也睡不踏实。
对于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一路跟在身边眼红红地看着地板,嘟着小嘴不说一句话。
我们都清楚,等雨放晴了,帮他们把物资船上的
那几十条尸体捞上来后,从此就人一东一西天各一方。
命贱的人不该妄图贪念老天爷不给予的小幸,若不适合的,也不必去唤醒。
所以此前得知小莲和富家公子订亲,我没有达到痛不欲生的地步,心中尚能送出祝福。
这一路上,虽然蒙蒙懵懵,却是清醒这和我与莲的那种不同,这是一颗种在心里的罂粟膏子,用了花终归会是坛花一现乘下一把思念会上瘾的药膏子,人从此就废掉。
若是要连概拨除,或者会很痛,如同沥血,且也只能在未花开结果前拨除。
罂粟花美如蝴蝶,开了就不舍得拨取,要是结了果子更舍不得拨。
遇坟要点头,入庙要拜神,有的地方路过老井也要拜一拜。
我们溜达到明良殿时进去添了香油,奉上香烛诚心地拜了拜。
这里供奉的是桃园三兄弟的刘、关、张,诸蔼武候另立武候殿。想当年刘备征吴兵败,白帝城托孤何其悲哉。
我在殿上念了一番有关桃园三杰的千古唱词,最
后说道“望三位先圣在此镇江,保一方平安,镇水中妖孽!”
说罢便拜了三拜。话音刚落,看见一个老头在刘备的神象旁看着微微地笑着。
这神殿上什么时候多一个老头出来?这可将我吓得不轻,进来时明明没其它人。
老者似乎觉察到什么,连忙摆摆手,吚吚呀呀地比较着手语。原来这是个哑吧,我看不懂它在比划什么, 却能猜到几分,说:“你是这里的守庙人?”
老者竖起大拇指,挺起胸来笑了笑。估计他牙齿都掉光了,整张嘴干巴巴的,嘴唇都塌进去了,又驼背弓腰,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可将张怀姗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我身边来,惊呼一声:河生,有鬼。
我下意思地牵着她的手,抓得紧紧地说:“没事,老翁可能是这里的守庙人。”
随后又抓着她的双手,哄说几句:“别怕,有我在。谁没个七老八十牙齿掉光的时候呢?人都会老的。”
“你老可以,但我不要老。”说着,张怀姗就甩开我的手,跪在蒲团上,嘴唇蠕动着,不知在向先圣念叨些什么愿念。
我便趟此机会向那位守庙人道歉,唠嗑了两句客套客,老者连连摆手毫不戒意张怀姗的反 应,又是竖起大拇指又是比划,也不知是说她长得美、身段俏,还是我深明大义。
就这么和这哑吧扯了一会,他能听懂我说什么,我却没怎么看懂他比划什么。
最后见混了个好印象后,便向老者问道:“老翁,我看这里雨天吐仙雾,灵气八方汇,这山中是不是住着什么老神仙?”
老神仙?老翁想了想,连连摇头,又连连点头。
这可将我看懵了,随后又见这老翁张开双臂作展翅状,又是各种比划,直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