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你对我好,是因为你早知道我是纪然?既然你知道,那这些年你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说?
陆北川微微出神。
他不想让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一旦说了,他就再也没机会和资格,与纪然这么亲密的接触,和纪然在一起,变成成为不可能的奢望。
在这个不太宽容的社会,纪家,永远不可能出现同性的传闻。
“你在怪我?”
纪然一愣,脸上情绪极其不自然笑道:“没……”
车缓缓停下,有服务生前来拉开车门,陆北川带着心不在焉的纪然,一路朝包房走去。
到门口,纪然忽然拉住了陆北川的衣袖,迎上陆北川疑惑且鼓励的眼神,他倏然就把手松开了。
既然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白纸黑字,就算再怎么不可能,也已经成了定局。
推开门,灯光刺眼,纪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时,饭桌上有个精神奕奕的老人家站了起来,比之以往从新闻中听到的名字,现场见到的冲击力更大。
陆北川却是毫不怯场,昂首挺胸,“老先生,我把纪然给您带过来了。”
纪然看着眼前的纪老先生,头脑里嗡嗡作响,仿佛丧失了说话与行为能力,呆愣愣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纪老先生朝自己走近,一把抓住自己的手。
纪老先生眼红了一圈,“孩子,还记得我吗?我是爷爷。”
纪然下意识胆怯的将目光放到了陆北川身上。
陆北川上前,“老先生,咱们还是坐下慢慢说。”
纪老先生满心全放在纪然身上,不愿将目光移开,满眼慈爱,笑着答应了两声,慢慢坐下。
而房间内其他三人却一直不见有所动静。
纪少诚从纪然进门的那一刻起,期待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眉心紧锁,表情严峻。
纪云深从两天前开始,便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更是不当回事。
而纪云见从纪然进门看了一眼后,便旁若无人玩着自己手里的军刀,等纪然坐下,反手便将军刀掷到了他面前,闪着瘆人的寒光。
所有人目光被纪云见这动静吸引,纪云见‘啊’了一声,无辜道:“不好意思,失手了。”
那刀离纪然只差分毫,纪然心有余悸,呼吸沉重。
纪云见邪邪一笑,懒懒散散起身,领带系得松松垮垮,一手插兜里,一把将插入桌面的军刀抽了出来,没个正行地靠在桌边,刀尖对准了纪然,“胆子这么小了?小时候我还教你玩刀的,忘了?”
陆北川过来打圆场,“云见,纪然那时候不过三四岁,那些事只怕早不记得了。”
纪云见似乎恍然大悟,“忘了……原来如此。”说完,又回了原位,只是这次专心玩刀,再也不将目光放在纪然身上。
弟弟?笑话!
耳边纪老先生絮絮叨叨的话听得纪云见有些心烦,抬起头就想说什么时,凑巧见着纪云深沉沉双眸,向自己摇了摇头。
纪云深当然知道那纸亲子鉴定是真的,当初,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骆苏将他和纪然的血互换了的。
他一直不曾揭穿的原因,是想知道骆苏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病有没有复发过?”
陆北川脸色一滞,“病?”
纪云见一声嗤笑,“陆北川,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我弟弟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这个病成年发病的几率极高,需要骨髓移植才能救治,不过我看纪然脸色这么好,估计应该是治好了吧。”
陆北川脸色愈发难看,“再生障碍性贫血?怎么可能……纪然他怎么会有……”
“当年,咱们纪家可是花了大工夫也没找到适配的骨髓,没想到陆先生竟然能找到,多谢。”
陆北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