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说出口,缪尔就后悔了。
因为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原本是打算冷嘲的,结果说出来后就听着特别像是在撒娇。
还是小孩子受委屈后找到了父母的那种撒娇。
缪尔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但在余光瞄到了贝拉的注视后迅速收了起来,然后开始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贝拉一点也没有被吓到,还在那点头,“可要是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办?”
缪尔盯着她看了一会,非常怀疑地重复了之前的话,“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贝拉避开了这个问题,“你想要让我付出代价,总得先告诉我罪名吧。”
缪尔眉头微蹙,他见贝拉不似在说谎的模样,不知怎么心中就开始动摇了。
甚至连先前几欲滔天的怒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平复了下去,都跳不起来几下了。
做了错事的人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要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错的,或者压根不觉得自己错了呢?
前者倒情有可原还能原谅,后者就罪无可恕了。
一想到面前之人是故意背叛的自己,缪尔就能感受到心底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窜起来了。
但若不是故意的,或是自己误会了,他反倒觉得自己正打算做的事,才是真正的罪无可恕。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缪尔想不明白,成年后的血脉觉醒让他忘记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了面前的少女。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愧疚。
...愧疚?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贝拉没让尴尬的沉默时间持续太久,“我知道你失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正常。”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缪尔像是被点爆了的□□,一下子炸了起来。
“你知道?”贝拉疑惑的反问。
缪尔本就是在逞强,他本就不想暴露自己失忆的事情,就是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很脆弱,这会就更加不会这么做了。
“当然!”海妖心里发虚,偏偏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屑的嘲弄模样,“倒是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贝拉一点也不想重复回答同一个问题,不如说他们早就已经陷入了僵局,于是她换了个说法。
“比如?”
海妖:“......”
是死循环没有错了。
贝拉开始头疼了。
他们两人一个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另一个很生气但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偏偏还固执地想要答案。
那若是她随便给一个,能不能糊弄过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海妖微微眯起了眼,“你别想随便说一件事糊弄我!”
“哦。”
被说穿了心思的贝拉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惋惜表情。
缪尔看着更气了,但却奇异的没感觉自己被冒犯。
这要换成其他人他肯定就直接动手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口头争了半天就是没见血。
甚至还挺乐在其中。
意识到这一点,海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似乎从见到这个人类起,事情就变得和他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也许他真的是误会了什么...
察觉到海妖的态度开始有了松动,贝拉抓住机会提议:“要不我们坐下聊聊?”
继续这样是没有什么危险,但这不代表她会喜欢被人关在完全由海水制成的牢笼内。
“你想耍什么花招?”缪尔瞬间警惕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累而已。”贝拉如是说道,同时取出了一个装得半满的罐头,“我这里有新鲜的莓果哦。”
看到那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