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黑这件事情, 罗小晴还真不是自己发现的, 原因没别的,因为没有镜子, 也没有时间照镜子。
说起来也是悲伤,每天从睁开眼睛开始就处理各种各样的病人, 打仗一样的吃完饭, 晚上除了值班的人之外, 其他人都要背书到凌晨,然后稍微洗漱一下就睡了。
这个稍微洗漱真的是稍微,在缺水严重的西北地区,每天能让人刷牙就不错了, 女孩子们还是五六个共用一盆热洗脚水。
这种情况之下,忙的谁也没心思管今天的形象,对着水面或者玻璃窗的倒影看一看头发没乱就行,加上罗小晴伸出手来还是比来就医的女孩子们白上很多,所以一时半会儿没发现。
直到又有人来找罗小晴拍摄。
罗小晴拍摄的前一本杂志销售的非常好, 即使是胆大如宣传部门的领导,将两千册直接加印成两万册,也销售一空, 同时带动了后面几期杂志的销量,算是某种程度上进行了一次文化软输出。
这么一来, 以一己之美拉动整本杂志销量的罗小晴就在领导们面前挂上了号,在遇见杂志销量又逐渐下滑的情况之下,领导们讨论了一番, 拍板道:“那个小姑娘不是去援疆了吗?就再拍拍她在边疆工作生活的照片!”
在这般决定之下,马上又工作组远赴边疆,给罗小晴拍个人写真集。
拍摄组赶到的那一天,罗小晴正在帮人扎针,排队扎针的人排了一个异常蜿蜒的队伍。
“打肌肉针的不要在这里排队!重复一次,打肌肉针的不要在这里排队!”经过询问之后,发现自己面前这个小伙子又是要肌肉注射的,罗小晴没有办法,只能将反复强调的内容再强调一遍,寄希望于现在排队的人可以去到隔壁队伍,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希望不大。
罗小晴可是公认的一枝花啊,过来看病的小伙子们基本都是单身汉,谁不想在美人面前多露露脸?万一美人脑子里进了水,一下子眼瘸看上自己了怎么办?大家都抱着希望想着。
这么一来,罗小晴面前排队的队伍自然就变得绵绵不绝了,因为大量供练手扎针的小伙子,罗小晴的技术进步飞快,很快就从负责肌肉注射的护士变成了负责静脉注射的护士。
而因为打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个还磨磨蹭蹭一大堆废话,并不想要过劳死的罗小晴只能更加努力练习注射,争取调去给浮肿的孕妇、小孩子和老人们注射,不要再见这群躁动地荷尔蒙无处释放的小伙子们。
拍摄工作组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大家拍照自然是觉得真实的比摆拍的好,于是在沉迷工作的罗小晴没有发下的时候,就已经卡擦卡擦拍了不少照片了。
等当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工作组对着累的虚脱吃着青菜土豆的罗小晴再次拍了几张照片,才上前正是打招呼。
“罗同志!晚上好!”
“你好!”罗小晴应了一声,看到来人脖子上的照相机,疑惑地问:“请问您是?”
“你好!我们是京城过来的工作组,想要拍一拍您平时的工作和生活素材。”来人解释道:“就和之前援疆办两位领导需要你办的事情一样。”
听到这个解释,罗小晴有点奇怪,之前拍照不都拍完了吗?为什么隔了几个月,突然又有人过来给自己拍照?
“可以冒昧问一下,这给我拍照究竟是做什么吗?”罗小晴心里其实是有一点猜测的,无非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作为宣传的途径?猜测到这一点的时候,罗小晴是想问出来试探一下对方反应的,但是没做贯美人的罗小晴觉得这话要是自己说出来可够不要脸的,只能打直球直接问一问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罗同志你可以看一看这一份杂志。”说着来人就掏出了几本不同语言写成的杂志,封面明晃晃的就是罗小晴做火车和家人告别的场面,最显眼的标题就是:援疆的知识青年——新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