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画又是荷叶又是绿的……
祁北杨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余欢终于开口了,依旧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威胁力:“如果说你爸爸头上和荷叶一样绿……你会怎么办?”
祁北杨怔怔地看着她:“什么?”
余欢心一横,也不再这样委婉了:“我今天看到了你妈妈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呃,举止很亲密,亲密到过分的那种。”
她小心翼翼:“我感觉,你爸爸可能被绿了。”
一口气说完,她盯着祁北杨,往下缩了缩身体,拿被子盖住,只露出一个下巴来,小声地说:“就是这样。”
余欢以为祁北杨会恼怒,可他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这样啊。”
“嗯?”
祁北杨平静到不像话,他摸摸余欢的头发,笑:“我知道了,你早点睡。”
出乎意料的反应。
他关掉灯,躺了下来。
黑暗中,余欢仍旧睁着眼睛。寂静三秒,她小声叫:“北杨。”
“嗯?”
“你难道不生气吗?不难过吗?”
祁北杨转过身来,搂住她。
余欢顺从地靠过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好暖和!
“我早就知道了,”祁北杨平静地说,“她做的这些事,我父亲他们也知道。”
“啊?”
余欢傻眼了。
祁北杨捏了捏她的脸颊:“恐怕,只有她自己以为,能够将这些人都瞒在鼓中吧。好了,睡觉吧,这就是件小事,明天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祁北杨这也太过镇定了吧。
虽然余欢没有母亲,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但怎么想……都应该难过的吧。
还是说,祁北杨其实在心里面默默的难过?没有表现出来?
余欢默默地伸手,把他抱的更紧。
好可怜哦。
他会等到没有人的时候默默地难过吧,还是说半夜里会偷偷摸摸起来去抽烟?
这么想着,余欢越来越觉着祁北杨很凄惨了。
她想要安慰一下他。
次日清晨,祁北杨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祁北杨没动,想知道小姑娘要做些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下床,穿衣服。
悉悉索索。
祁北杨看不到,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她应该是踮着脚溜了出去。
轻微的关门声。
哒哒哒。
她走远了。
又过了两分钟,祁北杨才睁开眼睛。
他坐了起来。
桑桑到底想做什么?
不急不慌,他慢慢悠悠换好衣服,出去问了问,得知余欢跑去厨房后,他颇有些意外。
难道大早上的饿醒了去找东西吃?不对啊,昨天明明已经给她准备好零食了。
祁北杨满腹疑惑。
这个疑惑在吃早饭时得到了答案。
余欢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听婶婶说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快尝尝呀。”
干净的小瓷碗中,散发着淡淡的芒果清香,淡黄色的芒果和洁白的牛乳凝结成块,漂亮极了。
祁北杨却叫她:“伸出手来。”
余欢想把手往后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祁北杨强硬地把她的手拉到眼前细瞧。
左手大拇指的侧面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并不深,也没有出血,只伤到表皮。
余欢哪里想到他连这么一道小伤口都看的出来,解释:“我没想到芒果有点难切,一不小心。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表层的这块皮没有知觉的呀,也没有出血……”
她厨艺其实一直都不错,毕竟先前给慈济院那么多孩子煮过饭呢;这次纯粹是老马失前蹄,偶尔到不能再偶尔的一个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