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不经过,一眨眼就是好多年过去。
淞姐儿与陆康打打闹闹的,后却结成了夫妻,二人均是医术高明的大夫,陆康驻扎在太医院内是人人敬重的陆太医,淞姐儿却不愿意进宫,她总是道:“公里的贵人需要治病,宫外的百姓们也都需要治病,你在宫里替贵人们治病,我便在外照料百姓,如此才算顾全大局。”
陆康总是笑着道:“若论医术,夫人是在我之上的。”
他医术完美继承了他的父亲陆回,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简直是新一代的药神,而淞姐儿不甘示弱,也混的风生水起,二人几乎是不相上下。
淞姐儿从前也与他相争,只是后来二人成亲之后感情慢慢深厚,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才明白了他的爱意,远远地在她之上。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如一座山,自小便牢牢地站在她的身前护着她,好到令她觉得世间少有,好到静默时候想起来他就总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二人感情甚笃,兰娘与顾亭匀便也放心许多。
至于顾明愿,因着在军中待了足足五年,回京之后便开始忙着操办亲事,原本兰娘与顾亭匀是都不愿意过多干涉他的感情的,希望他娶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儿。
顾明愿便道他现下还不想成婚。
其实也不是不想成婚,他都二十一了,自然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一眼扫过去那些做媒的人递上来的画像,的确没有极其中意的。
而这几年,他时常想家,想起来那次与他和了一夜的音律之声。
军中诸多风险,他与太子都没有作战经历,在京城练兵场上倒是也练过,但哪里能与真正的练家子相比?
更何况,他时时要护着太子,冲在太子跟前。
五年时间,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流过多少次血,可是他写回家的书信只会提及边疆的风景有多美,牛羊成群,湖水如明玉一般,提到他们打赢了的喜悦,提到他们军中伙食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知道,他父亲辛苦拼下来的家族荣耀,需要他来守护。
而他,绝对不会辜负众望。
这几年,倒是也真的有许多暖心的时刻,比如那时时从京城寄来的包裹,每次都会有两个,似乎都是他爹娘与姐姐寄来的,但两份却也有些不同,一份是他娘与他姐姐做出来的衣衫以及一些药膏吃食,另一份却是各种茶叶,都是他喜欢的,什么敬亭绿雪,雾里青,老竹大方,平水珠茶等等,都是他从前喜欢喝的,也有他没喝过的,但试着喝了一番,发觉那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此外,他还收到过一支竹子做的笛子,瞧着简单又便宜,太子瞧了都说:“明愿,你怎么忽然用起来这样劣质的竹笛?从前我父皇赏你的玉笛呢?”
当时顾明愿把玩着那竹笛,却觉得心中透着股安宁,他更喜欢这竹笛。
偶尔思乡之情难以排解,疑惑疲惫困顿之时,他便会独自喝上一壶茶,坐在无人的水畔执笛吹上一曲。
回京之后,他也养成了这样偶尔深夜吹笛的习惯,有时候累了,便独自坐在廊檐之下吹上一曲。
有时候,他会看向不远处的竹林,总以为下一刻那边就会响起来那年的笛声。
只是,他失望了太多次,也着丫鬟打探过,却得知从未有人在那边吹过笛子,而他的下人更是说从未听过。
顾明愿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他那个义妹要出嫁了。
江棉棉在顾府生活了六年,十五岁那年被定下亲事,倒也不是兰娘与顾亭匀急着把她嫁出去,而是国公府的嫡子到顾家做客,对她一见钟情,怕被人捷足先登便跪到顾亭匀跟前求娶江棉棉。
兰娘与顾亭匀自然是很看重棉棉的,这几年淞姐儿出嫁,明愿不在家,他们膝下唯一的孩子便是棉棉,而棉棉又是个极为乖巧贴心的,早已与亲生的无异了。
再加上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