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从听到江顺突然冒出“我们去南丹”,冰块脸上顿时怒气横溢,但他却强忍着道:“这位官爷,他有病,浑说的。”
可江顺却似乎铁了心,“官爷,我们就是要去南丹!”
他面上的笑意敛去,看向吕从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冰冷。
吕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反水,伸手便是一枚暗器,倏地射到了江顺身上。
江顺顿时蓦的蹙眉,一脸痛楚,他看向黎修君,咬牙道:“告诉……田田……我……江顺……总算是……”
话还没说完,他头一歪,倒了下去。
黎修君当即带人抽刀,围住了吕从:“赶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可吕从此刻想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江顺身上还有着墨梓枫写给天海的信。
不管是不是写了百年之后,这信落在别人手中,只怕都是墨梓枫通敌叛国的罪证。
吕从急忙缩进马车,迅速在江顺身上翻找,只可惜,他一无所获。
一道精光自吕从眸中迸出,他忽的想起方才江顺跟郑玉茹的亲昵举动,顿时想到了什么。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走路,办那事总得脱衣裳吧,可他隐约记得,郑玉茹被丢出去的时候衣衫完好。
再看已然歪了头的江顺,吕从顿时暗呼不妙,那封信,只怕是江顺已经给了郑玉茹!
他急忙从马车中窜了出去,正巧看见,官兵正在阻拦要闯进来的人。
那女人,就是郑玉茹。
吕从眸光一闪,运气拔步,腾空跃起,便朝着郑玉茹而去。
尽管黎修君不知这是为什么,可他下意识也腾空而起,与吕从打在了一起。
此时,郑玉茹再顾不得那么多,她拼了这条命,都想跑到江顺身边去。
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她心中的人是李子晋,可是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情感,总是在暗夜里悄悄蔓延,就仿佛幽暗之中的毒蛇,在悄悄侵蚀她的心。
她心里是有江顺的,就在江顺要说“后来”之时,她的心全是雀跃与欢喜,仿佛盛满了蜜糖,满得都要涌出来。
可她到底,还是没听见江顺说完那一句。
前方,刀光剑影,郑玉茹的眼里,却只有歪在窗口的江顺。
他的眼睛口鼻,似乎流出了鲜红的血,郑玉茹的眼已经模糊,怎么都看不清。
她自然也没看清,这一场打斗引来了何田田,也引来了更多的官兵,也没看清,黎修君中了吕从一暗器,同样面色铁青地倒了下来。
吕从可是暗卫,单说这高来高去的轻功,何田田就敌他不过。
再看吕从拼了命往郑玉茹方向奔去,何田田下意识觉得其中定有隐情,她不得已,掏出了枪。
这一枪并没要了吕从的命,却已经足矣让他失去战斗力。
何田田急声高喊:“快!快把人抬到林府去!”
她又看向郑玉茹,发话道:“放开她吧!”
郑玉茹一直想要跑到江顺身边,但此时被放开,她却并没朝着江顺跑,而是跑到了何田田身边。
她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得掏出江顺给她的一沓纸,然后指了指江顺。
何田田不解接过,瞟了几眼,神情顿时肃穆起来,“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江顺让你给我的?”
郑玉茹流着泪颔首。
何田田凝重地瞥了眼江顺,又吩咐道:“来人!把马车里的那个也送到江府去!”
她说完,又对郑玉茹道:“你上车,一起去!”
郑玉茹又是颔首,她急忙转身,但就在看到江顺七窍流血的瞬间,她忽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何田田赶到林府的时候,黎修君和江顺也已被运来,她急忙跑进府中,一路高喊着:“师父!师父!你在哪?有好吃的了!”
不能喊救人,不然这老头未必出来,说不定还躲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