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定了定神,“他恼了我倒也无妨,只是这样是逼着我去死啊!”
“是啊,发妻被他逼着去死,他却为了个不相干的女子,整日里撒泼耍横……”郑玉茹说着说着,眼神便飘了开,“我一家都是那狗皇帝害的啊,可他却是个给狗皇帝做事的。我是瞎了眼吧,竟然还觉得那是恩情……”
“玉茹姑娘……”秀娘惶恐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去见他吗?”
“我是不愿意的啊!”郑玉茹移回目光与她对视,“夫人,他好像已经疯了,他派人跟着那位公子,差点当街打死人家,可实际上,人家真是想跟我商量开茶楼的事……”
她说着说着就留下两行泪来,“夫人你知道吗?何将军她教我做珍珠奶茶,起初生意并不好,但后来看着生意慢慢好起来,我是真想过要开个茶楼的……”
“可是……荆九郡,我怕是待不下去了,我能去哪呢?我举目无亲,他又何尝不是在逼着我去死?”郑玉茹说到伤心之处,啜泣出声。
秀娘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把那张休书折了折,搁进了怀里,然后搀扶着郑玉茹站了起来,“算了吧,是我的要求无礼了。我在天水村还有两间房,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那边住下。天水村有何将军的人,只要你不出村,江顺他应该是进不去的。”
郑玉茹忽的露出了惊疑的目光,“夫人你……”
“别叫我夫人……”秀娘惨笑一下,“打今儿起,我就是个不忠不孝的弃妇……”
“你……”郑玉茹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秀娘却忽的抬了眼,坚定地看着她,“即便如此,我也会带着两个孩子好好地过下去。左不过将来不嫁人,大不了搬去个别的村子……”
看着面前的乡野村妇,郑玉茹这个曾经的小家碧玉竟也自叹不如。
她躲进医学院,只想着被何田田所庇佑,竟然没想着自己去了解这一场
就在沉默之中,秀娘走出了江家,她并没告诉任何人,直接去街上雇了一辆车,直奔天水村而去。
秀娘进村的时候,天色已晚,这倒是刚好,她去江常功院子里的时候,并没人看见。
她站在院外看了一阵,便往后院绕去,捡起一颗小石子丢在了江常功的窗棂上。
听到窗棂吧嗒一响,江常功顿时一个激灵,他噌地就爬了起来,开窗看去。
这一瞬,仿佛月亮从云后露了头,花苞瞬间绽放。
江常功二话没说,随便扯了件衣裳就跑了出去。
隔壁屋的儿媳听见动静,赶忙悄声问:“你爹大半夜的跑出去干啥?”
“你管他呢,那么大的人了。睡你的!”
“我听着脚步匆匆的,怕不是出了啥事……”
“瞎说!出事了他肯定喊我,睡睡睡!睡不着的话,咱就活动活动……”
屋后,江常功看着面前的秀娘,嘴都合不上。
“你、你咋突然回来了?”他强压着的声音里,有着按不住的雀跃。
秀娘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让人还道是羞怯。
她久久没有说话,转身便走。
江常功怔了下,赶忙跟上。
月色之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小河边。
秀娘纤弱的背影透着一股子郁郁之气。
“你、你到底咋了?”江常功问得很犹豫,他甚至想上前,摸摸她的肩,看看她是真人还是幻梦。
秀娘忽的低低道了句:“常功叔……”
江常功的心凉了半截,“你……莫非还是想跟着江顺?”
“不……”秀娘慌了一瞬,“只是,我觉得咱俩要是在一起,始终会被人说,你可是族长,会连累你的……”
“我不怕!”江常功脱口而出,“再说了,有啥好说的?”
他忽的想起什么,“是不是江顺不肯跟你和离?我这就找他去!他们怕他,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