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么说!”何田田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您帮了我们许多次,我早就把您当成我们的亲爷爷了……”
“老婆子……”江三平勉励一笑,“我总算是……给你……安排……好了……”
话说完,笑还在脸上,江三平缓缓闭上了眼,手也垂了下去……
江三平的身后事,是何田田亲自给操办的,这种事她并没办过,洪绿帮了大忙。
深夜,何田田捧着江三平留下的手书,在空间里看着,却没心思吃西瓜。
悲伤之余,她想看看这本书,看能学多少,能不能看出战事的走向。
转眼,江三平被好生安葬,何田田必须得整日去军营了。
几日没上街,她想着总得看看荆九郡四处是否安泰,于是去的路上便骑着马在城里绕了两圈。
北面无事,南面住的是贫民,所以南面通常事多,她便重点在南面看了看。
这一看可了不得,她竟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喧哗不已,吵闹声中有人惊声尖叫:“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
“别打!别打!”
“我打死这个登徒浪子!”
“不是,真不是你说的那样!”
人还未近,喊声已经传入了何田田耳中,非常熟悉。
她顿时一惊,跳下马高喊着奔了过去,“江顺!你给我住手!”
何田田奔进去的时候,江顺正抡着拳头砸向一个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真要杀人一般。
何田田顿时飞起一脚踹了过去,江顺被偷袭,只得松开那人招架何田田。
“这事与你无关!你让开!”江顺怒喝着跟她过招。
何田田一边打,一边逼近,直把江顺逼得退出去好几步,这才停手,“你别以为这是你的京城!这是荆九郡,你敢当街殴斗,我就敢抓你!”
“不是殴斗!是他要杀我!”方才被江顺打的人缓过了劲,声音正常了,何田田这才听出来,原来竟是许多言。
江顺已然怒不可遏,他瞪着眼,梗着脖子吼,“这厮他勾搭我媳妇!”
“谁是你媳妇?!”许多言爬起来喊道,“你娶了人家没有?怎么就不许我见她?竟然还派人悄悄跟着我!”
“我说她是就是!”江顺几乎丧失理智,双目皆已猩红。
郑玉茹搂着虎娃一个劲给许多言使眼色,可许多言见何田田在,根本不惧江顺,又跟江顺杠上了,“你说是就是?那你得拿出婚书来!你有吗?有吗?”
江顺红着眼又要冲过来,可何田田却横跨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许多言突然提升了语速,“再者说了,我跟她清清白白的,就是想商量着让她跟我一起开个茶楼,这怎么了?你就是告到皇上那里去,我都是理直气壮的!”
他才说完,众人一片哗然,有褒有贬。
可许多言根本不理会那些人的话,又咄咄逼人道:“你瞧瞧,人家为了躲你,都住到这车马店里来了,你就一点眼头见识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媳妇,可你把一个开着茶摊的人逼到这里来给人洗衣裳,你说你算个人吗?!”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堆,许多言扬着下巴看向江顺,满脸写着“得意”两个大字。
他以为江顺定无言以对,却不成想,江顺根本没理会他,而是看向了郑玉茹身边的虎娃。
“虎娃!”江顺喊了一声。
虎娃顿时挣开了郑玉茹的手,朝着江顺奔了过去,“爹!”
事态好像清朗了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
“瞧呐!人家就是一家的,前几日我还听这孩子管那妇人喊姨娘呢!”
“你瞧瞧人家那装束,定是富庶人家,家里有个小妾也是常事!”
“这厮私会人家小妾,真是活该被打!”
“那做妾室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偷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