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功啊?”老董婆子尬笑,“你咋在这儿呢?”
“你倒是说说,你是听谁说的这些话?”江常功极力忍着不想凶狠,但他的眼神却已经忍不住凶狠了起来。
老董婆子的脸顿时皱成了一朵菊花,“你别跟我凶呐,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才刚刚说了这么一遍,刚巧就被你听去了,别人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呢!”
“你是听谁说的?要是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江常功怒声道。
老董婆子顿时捂住了心口,“哎哟喂,我心口疼呐!你可别吓唬我,吓死我老婆子了哟!”
江常功强忍怒气看着她,“你要是说了,我便不追究,你要是不说,我便全算在你头上!你到处胡说,别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
说起来,说了真是比不说要好,老董婆子眼珠一转,算清楚了这笔账,“我跟你说了,你真不怪怨我?”
“当真!”江常功信誓旦旦道。
“那成,我告诉你啊,我呀,是听村北董狗狗说的!”
江常功蹙眉看着她,她便急了,赶忙道:“真的真的!昨晚,他睡过秀娘,他说的他说的。还说说秀娘跟他亲口说的,还说,秀娘说了,你怎的也得娶她,她已经有了……”
江常功听不下去了,顿时低喝一声:“别说了!再让我知道你说一个字,我准对你不客气!”
老董婆子赶忙抿紧了嘴,拼命摇头,从牙缝里道:“不说不说,我绝不说!”
江常功听完,转身便朝着村北而去。
来到村北董狗狗家,江常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这家里真是乱得一塌糊涂,不光乱,还没什么值钱东西。
屋里没人,江常功怀疑董狗狗是不是喝多躺在柴房,于是又去柴房找了一圈。
谁知柴堆都被他扒了一遍,却还是没见到董狗狗的身影。
这人到底跑哪去了?
江常功绕着村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大概是知道他找老董婆子的麻烦,这一全他并没有听到有人说闲话。
只是这个罪魁祸首,他还是得找。
好在他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今日猎户进山,送回消息说猎了几头野猪。
江常功突然脑筋一转,想到董狗狗家里的酒坛子好像都是空的。
这家伙平常不怎么干活,一旦没了银子,便不得不佘头牲口宰了卖。
想来,他应该又去赚酒钱了。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江常功却不得不往山里走。
秀娘突然跑掉,莫非是因为被董狗狗欺负了?或是她先一步听到这些流言,承受不住?
想到这些,江常功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天黑路难行,凭借着一支火把,江常功行得非常艰难,但好在他很快便碰到了那一群猎人。
他们生了一堆火,正围在火堆旁休息饮水,吃着带来的干粮。
江常功赶忙上前,打量一番,道:“你们可见着董狗狗了?”
“没,亏得见着他,不然今天哪来的这些好运气!”猎户笑吟吟地转头看去,就见那边堆着好几只猎物。
江常功本不以为意,确定董狗狗没来,便想着是再找找,还是索性先回去再说。
正想着,就听猎户忽然道:“瞅瞅,这鹿角上挂着个什么东西?”
那头鹿有着尖尖的角,角上挂着些碎布片,猎户伸手取下,蹙眉看了许久,“这上面好像还有血迹呢,看起来,它可能是伤了人。”
江常功蹙眉,上前道:“能不能给我看看这块布?”
“喏,拿去吧!”猎户很大方地递给他。
就着火光,江常功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块布片,心里有了方向。
这块布片上确实有血迹,但看这布料,他想起了董狗狗。
他常年都穿着这么一件破衣烂衫,不光看不出颜色来,而且都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