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倚在树干上,身体还凹了个造型,只是那表情不怎么搭,悲戚又绝望,饮恨吞声一般。
江南一脸惊恐,看得出他很想走,却被金凤拽住了袖子。
“金凤嫂子,你这是说啥呢?那种蘑菇能吃,那种也能,还有那种野菜,你快多摘点!”江南躲瘟神一般抽出了袖子。
金凤没料到自己这一招能失手,赶忙又使了下一招,上来就要揽江南的手臂。
江南显然又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挥手,谁知打到了金凤的鼻子。
“嫂子你没事吧?”
“啊!好疼!”金凤借势就捂着鼻子要往江南身上靠。
她这一招屡试不爽,刚才在江顺身上用也不例外,江南这个没沾过荤腥的,怕是更扛不住。
谁知道江南衣服里兜着的白头苕被惊掉了,他赶忙弯腰就去捡,金凤一下子给靠空了,摔了个狗啃屎……
金凤简直都要气死了,她索性坐在地上,耍起了赖,“江南,你要是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江南:……我哪样?
何田田突然就从树后面钻了出来,一脸惊讶道:“江六哥,金凤嫂子,这是怎么了?”
金凤眼珠一转,作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田田你可别误会,我们就是在摘野菜,什么都没干!”
话虽如此,但金凤偷偷拽了拽自己的衣领。虽然逃荒一路上大家伙都挺邋遢的,但到底能看出她的肌肤比那些农妇白,而且上面还带着个红印子。
这是给我上眼药呀!
何田田心知肚明,但却并没有戳穿,反而配合道:“咦?金凤嫂子,你脖子怎么啦?”
江南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却又急得不行,毕竟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听说过猪走路,怎么看怎么觉得金凤在下套。
金凤顺着何田田的话道:“你可别误会,嫂子就是被蚊子叮了,这人来人往的,我咋可能跟江南在这儿干啥嘛……”
江南:“那个……”
“对对对!”何田田满面堆笑,“既然这样,那我就跟江六哥回去了哦!我们那边要开饭了。”
她转头看向江南,皮笑肉不笑,“江六哥,你昨儿不是说牛肉晒干了太老,咬不动吗,今儿咱们吃嫩野菜!”
“老”,“嫩”两个字,她咬的格外重,就连江南都听出她意有所指。
金凤这个人精怎么可能没听出来,这是暗讽她老了呢!
“牛肉就算是老了,那也是肉,野菜再嫩,那也就是个野菜!”金凤咬牙切齿道。
“牛肉老不老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何田田依旧笑吟吟的,“主要是这东西没放佐料,它有味儿啊!”
她说着,还捂着鼻子扇了扇。
金凤差点都给气炸了。都好几个月没洗漱了,再加上这大夏天的,每天都是一身汗,谁没味?
何田田故意走到她近前,假装要帮她看脖子上的红印子,却又捂住了鼻子,“呃……是蚊子咬的,这蚊子也够大的!”
金凤不行了,想吐血。何田田明目张胆嫌她臭不说,关键是人家身上怎么真的没味儿?
江南看着何田田闹,他在一旁偷偷笑,这小丫头,别说是金凤了,怕是他娘都不是对手。
何田田觉得差不多了,爽了,这才转身道:“江六哥,咱们回去吧,大娘叫咱们吃饭了呢!”
江南应了一声,把白头苕都放进了她背着的筐里,然后顺手将筐取下自己背上,“走吧,也差不多了,吃了饭带大家伙找水去。”
独留气出了内伤的金凤,差点把地抠出个洞来。
虽然何田田在她面前表现得挺淡定,但是两人走出一截后,江南就察觉她不对劲了。
“哎呀!”江南捂着被她掐了一把的腰,“你这是干吗呀?”
何田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在那边吗?跑这边干吗来了?”
“摘白头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