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颔首,悄声道:“别多问,明儿咱们就借道乐城,往阜城去。”
何田田不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不过呢,到底什么毛病能让江南如此得镇元候的青睐,她还是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你看这个。”她说着,掏了一瓶水,在江南面前晃了晃。
江南早就对这塑料瓶子好奇得不行,此刻按不住一颗雀跃的心,只好咬牙压低了声音:“那你可得答应我,绝不能跟别人说。”
“嗯!拉钩!”何田田说着,伸出了小手指。
江南怔了下,都多少年没跟人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了,不过……
他忽然想幼稚一把。
“拉钩上吊……”两根小指勾在一起,“一百年不许变!签字!盖章!”
两根拇指也挨在了一起。
看着他纯真的眼神,何田田就知道自己装纯真成功了。
江南一边把药材分开,藏在两人身上,一边悄声道:“你不知道,镇元候他确实有隐疾……”
何田田想入非非,略生同情。
“你们走之后,他让我进了内室,一进去就脱衣裳,吓得我哟!”
何田田同情地看着江南,心中暗道:弯了?可惜。
“可后来他一给我看他的腚,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你看,我都把自己的手掌给掐破了。”
江南给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神神秘秘道:“他腚上有好几片黑记,黑白斑驳着,就好像是……”
“奶牛?”何田田脱口而出,紧接着又改口,“哦,花猪?”
江南真忍不住了,低低笑了好一阵才道:“之前他让我号脉,我就说他身上有瘀堵,却没想到都堵在腚上了……”
“呃……”
江南这会儿说嗨了,自顾自道:“他怕说得不详细,还给我仔细讲了讲,他幼时有个乳名叫花臀,就因为一生下来就满腚花。而且他姬妾成群,每每行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忙闭口噤声。
何田田却接道:“不敢让人看是吧?难怪他要到处找大夫看了。那后来呢?”
江南还处在“行事”二字的尴尬之中,又道:“后来我给她开了两个方子,一个内服,一个外敷,他府里的那些大夫都看过,交口称赞,然后他极为欢欣,就要赏我黄金白银……”
“啧啧啧!”何田田斜了他一眼,“一个人进城是五百文,十个是五千,一百个是五万,也就是五百两银子,要是给你千两白银,或者百两黄金,那你完完全全可以请大家进城,还有的剩。该不会你只是让大家借道那么简单吧?”
江南轻笑,“我可没那么傻!我是没要黄金白银,但我要了药材呀。就你刚才揣起来的那根老山参,就得好几百两银子……”
何田田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将来可能会成大器。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江家聚集的地方,人还没走近呢,就听江银正大声地哼哼唧唧:“爹诶!娘诶!儿子怕是不能尽孝了!我今儿死在这儿,你们二老可别伤心,免得伤了身子骨!”
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就连江大娘都不惜的搭理他,“老头子,你说老六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可别混说!老六福大命大!小时候他从半山腰掉下去不都没事,还认了个师父,他命好着哩!”话虽这么说,但江石的神情中还是不免担忧。
正巧,他看见了江南何田田,于是匆忙起身,“老六!你咋样?你没事吧?”
“没事,爹,我好着哩!您看!”江南说着,从怀里掏了两个包子出来,“这是镇元候请我吃的,我没舍得吃,就揣怀里了。”
虽然包子挺袖珍,但吃了好几个月草根树皮烂野菜,这简直就是山珍海味呀!
江大娘雀跃着接了一个过去,“尝尝味儿就行!我俩和小薇田田几个一人尝一口,剩下那个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