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谦听到他奶奶敲门不自觉看了眼电视, 屏幕里的两人还没开始肉搏战, 不过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在做前戏, 他挣扎着要去关电视。
江悦庭从后面一把将他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他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似乎有人影晃动, 抬眼一看就瞧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背靠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后面那男人用极其yin糜的手法抚摸着那人的身躯, 前面的男人的xing器官直挺挺地翘着……江悦庭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一种恶心感从嗓子眼顶了上来。
“我操!”霍谦暗骂一声, 这个混小子!他反手一个肘击,江悦庭在走神儿,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 他松开了对霍谦的钳制, 往后退了两步, 黏稠的液体从鼻腔里涌了出来, 他伸手摸了一把,是血。
霍谦没有注意,着急忙慌去关电视。
江悦庭的脸越发阴沉,他无暇顾及鼻骨的疼痛, 江昊的脸在他脑海里转了几个来回, 他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泛酸。
结痂的伤口被人活生生扒开, 本以为痊愈的伤口其实早就腐烂, 散发着恶臭, 令人作呕。
他猛地冲了出去。
霍妈妈正准备拿钥匙开门谁知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只见江悦庭满脸血迹迅速从她身边掠过冲进了卫生间。
江悦庭单手扶着洗手池开始干呕,他鼻子的血还在往外冒,血一滴滴地滴在白瓷上,显得格外扎眼。
温睿告诉他要往前看,他就往前看,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往事,久而久之记忆中的腌臜事就销声匿迹了,他原以为自己忘了那些,可刚刚的影片就像一把大手,骤然间揭开蒙在往事上的那层纸,藏匿在他内心的记忆呼啦啦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提醒他他有个恶心的童年。
从前对性一知半解,他只知道江昊对他做的事恶心,而今回想起来足够让他把五脏六腑都给呕出来。
江悦庭拧开水笼头胡乱用冰水洗了把脸,洗去了脸上的血迹,他抬眼去看镜子里的人,里面的人脸色苍白,凌乱的发丝上沾着水珠,他隐隐约约看出了几分江昊的影子,他渐渐收紧了捏住台子的手,内心的怒火迅速蔓延,将他的理智完全烧光,他对着镜子就是一拳,“咔咔”裂纹从他重击的部位四散开来,宛若蜘蛛网,镜子里的人影变得支离破碎。
江悦庭又是一拳,“哗啦”一声,一大块镜片脱落,划伤了他的手,他眼神儿阴鸷,充满了狠戾,内心的野兽出栏,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霍妈妈担心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把镜子砸了个稀碎,“啊!”老太太惊叫一声,她急急忙忙喊:“小谦小谦,拿医用箱!”她又急又心疼地拉过江悦庭的手,“这是干什么啊!”
江悦庭此刻非常反感别人碰他,下意识想要甩开老太太的手,就听对方碎碎念:“这要让你哥知道了,不得心疼死啊!”
他哥……江悦庭的理智稍稍回了笼,他看着老人发皱的双手忍住了推开她的冲动。
江悦庭强压着内心的暴戾,他深吸一口气哑声说:“奶奶,对不起。”他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可怖。
“别说这些啊,跟我去清理下伤口。”霍妈妈见他脸上还有几块青紫,“哎呀呀,怎么就打架了呢?”
霍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他奶奶叫他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看到浴室里景象,再看看那小子手上的伤,他怔在了原地。
江悦庭看向他,眼神儿沉静而又凌冽,眼里仿若藏匿着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性是脏的。
温睿曾经给他上过一节生理课,可江昊的存在在他内心深处埋下了粒种子,那种念头——性是肮脏的,随着岁月的发酵越发强烈。
他受不了霍谦那么意.淫他哥。同时这个人也在提醒他,他与他哥之间有道跨不去的鸿沟。
霍谦呆愣愣地和他对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