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麝月,因唤袭人至跟前,拉着手哭道:“我问你!林妹妹究竟是怎么没的?我记得走之前林妹妹还好好的,怎么会就这样去了?!”
袭人不敢明说,只得说道:“林姑娘是急病去的。”
宝玉不信,又问麝月,麝月也不敢说,只道:“确实是急病去的,老爷太太恐你伤心,才叫瞒着的。”说着,想起黛玉自缢那日的情景,也跟着哭起来来。
宝玉见此,心下方信了大半,顿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哭道:“林妹妹去了,我也不活了,只是临死前我有一句心里的话,只求你回明太太:横竖林妹妹已经去了!我如今也要死了!横竖我与林妹妹已定了亲,好歹求老爷太太念在我的一片真心,将我们葬在一处,不枉了我与林妹妹多年的情分!”
袭人听了这些话,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劝道:“二爷别犯糊涂,如今林姑娘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更应该保重自个儿,安生养好身子才是,怎么说起这样的浑话?仔细老爷知道了生气。”
宝玉却已打定了主意与黛玉同死,接连几日懒怠动弹,连饭也不肯吃,最后还是被贾政喝骂了一回,才勉强进些饮食。
过了两日,宝玉忽然又生了个念头,想临死前去祭奠黛玉一番,便在众人面前渐渐收敛了悲容,只安静养病。
贾政等人以为他伤心之后已想开了,也放下心来。
过了七八日,宝玉病已大愈,便趁众人不备,偷偷跑到了王家,想问清王珣黛玉的墓葬在何处。
王珣才从学里回来,便听小厮说宝玉在门上等了半日,心下沉吟片刻,还是命人请了进来。
宝玉见到王珣,顿时想起了黛玉,不禁又伤心起来。
王珣神色不动看着,淡淡道:“二爷今日登门是为了什么事?”他虽只宝玉无辜,但思及贾家众人当日所为,难免迁怒,连二哥也不肯叫了。
宝玉只当他是因为黛玉病故自己没有及时赶回才生气,忙抬袖拭了泪,道:“我前些时日才知林妹妹病故的消息,当日我没来得及送妹妹最后一程,如今只想去林妹妹墓前上一炷香,还请板儿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告诉我罢。”
王珣闻言挑了挑眉,神色莫名道:“看来府上老爷太太是这样告诉你的?我姐姐是因病而亡?”
对此他倒是丝毫不觉意外,贾家人做贼心虚,怎么可能告诉宝玉真相。
宝玉听了这话,面色大变,想起这些时日府中众人的神色,心中顿时砰的一跳,颤声道:“难道林妹妹的死另有隐情?”
王珣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我姐姐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贾府的老爷太太逼死的!”
宝玉只觉天旋地转,茫然摇头道:“怎会这样……不会的……”
王珣见他面色惨白,心下有些不忍,只是事已至此,黛玉与宝玉再无缘分,倒不如趁此断个干净,也让宝玉知道贾家众人的丑陋面目,当下扭过头,硬起心肠道:“此事是真是假,你回去问一问你那老爷太太便知。”
宝玉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心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身体僵冷,全然没了知觉。
王夫人等人正在四处找宝玉,见他回来顿时大喜,却见他呆呆的,一头热汗,满脸紫胀,顿时慌起来了,忙拉他的手道:“我的儿,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宝玉呆愣愣的,此时才清醒了些,直直看着王夫人,道:“太太,林妹妹是不是被你们逼死的?”
王夫人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宝玉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顿时惨白,流泪道:“原来竟是真的……”
王夫人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然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