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想帮忙也使不上什么力,今早薛蝌方悄悄带人来送了些米面粮炭来。
想到此处,王夫人忙拭了泪,向王珣道:“我的儿,如今我们皆不得出去,外头的事只有烦劳你了。”
王珣忙道:“这是分内之事,不提我姐姐与府上的关系,便是我们家也深受府上大恩,当年若不是老太太太□□典,我们家也不会有今日。”
众人听了都十分感动,王夫人更是感叹,当初的一时善举,原也是因两家连宗的那点面子情,不曾想竟得了今日的善果。
话说这厢贾赦等人一大早便陆续被传唤进内廷审问。
贾政是最后一个,提心吊胆进去,见了枢密院各位大臣,又见了各位王爷。
众大臣便问道:“你府上私放印子钱,又包揽诉讼,逼死人命的事,你可都知道么?”
贾政忙跪下,回道:“犯官三年前蒙主上恩典,钦点学政,一直在任上,于上年冬底才回家;家中打小事务皆交由长房侄子贾琏夫妇料理,实不知何时犯下此等大罪。”
众大臣彼此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这倒是与他们查到的消息相符。
北静王又问道:“那前日在令夫人房中抄出的好几个箱笼皆是昔日甄家之物,这又作何解释?”
贾政闻言大惊,藏匿犯官财物可是重罪,心念电转间已定了主意,思来想去,若王夫人定罪,自己是当家人,一样也难逃干系,到时候夫妻俩一个都逃不了,与其再把王夫人牵扯进来,不如自己认了。
因此微微定了定神,禀道:“此事犯官先前已知,乃是数年前甄家坏事之前送来府中,只道是寄存一段时日,敝府因与甄家是老亲,当初却不过对方请托,这才帮忙收留了这几箱财物。
谁知甄家一直不曾来取,数年后甄家坏事,犯官又放了外任,贱内也不敢做主,便一直留着。
犯官治家不严,辜负圣恩,只求主上重重治罪!”
众大臣听罢,彼此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明白,贾政所言多半不实,只怕是这贾夫人见甄家坏事,起了贪念,这才不曾交回财物。
当下北静王命人带了贾政去一旁等候,众大臣商议了一回,方由北静王入宫转奏。
过了半日,方传出旨意来:贾赦罔知法纪,本应重治;念伊究属功臣后裔,今从宽革去世职,流放三千里,发往北疆效力赎罪。
贾政治家不正,藏匿犯官财物,念其既往为官勤谨,且贵妃溘世未久,今从宽发落,革去户部之职,贬为庶民,荣国府一应家产抄没入官。
贾珍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孝期聚赌,罪无可恕,秋后问斩,家产抄没入官;贾琏贾蓉着革去职衔,贬为庶民。”
贾政听了,感激涕零,叩首不及,谢了恩,又叩谢了王爷恩典,方出来。
贾府众人正心急如焚,一见贾政回家,都大喜过望,然听闻两府家产入官,贾赦又流放海疆,贾珍又判了斩首,不免又悲伤起来。
此时荣、宁国府第入官,所有财产房地等项并家奴等俱已造册收尽。
这里王夫人哭了一回,只得命贾琏接了尤氏婆媳过来。
可怜荣宁二府昔日赫赫扬扬,如今只剩得他们几个主子,连一个下人没有。
宅邸入官,明日之前他们也都必须搬离。
然除了李纨是节妇,发回了财产,其余众人皆是身无长物,又哪里来的银子置办宅子。
且李纨素来清贫,也并无多少财物,其中多半又都是她的陪嫁,王夫人再如何苛刻,也不好开口花用一个寡妇儿媳妇的嫁妆。
贾政与王夫人相对无言,只能叫来贾琏商议。
贾琏素日再机变,此时也无计可施,亲戚里头,知道他们家坏事,早已远远躲开,亲近些的薛姨妈家已败,王子腾已死,俱是不能照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