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闻言心中一动, 只是很快便摇头道:“我与宝玉素来交好,听闻贾太君临终前已为宝玉与林姑娘定亲,我如何能做出夺□□室之事。”
长史官忙道:“那不过是贾太君临终之命, 并未过明路,外头也无人知道。
何况口头约定, 三书六礼皆未过,也做不得数,。
况且据奴才打听到的消息, 贾家二太太一直属意的媳妇是薛家姑娘, 并非林姑娘,正有意取消先前的亲事。
再者如今贾府坏了事, 那宝二爷的脾性王爷也知道,最厌读书, 又无功名,日后不能支撑门户,林姑娘若嫁过去, 餐风露宿的, 又有那样一个婆婆, 岂不是受委屈?”
水溶听罢便沉吟不语,半日方道:“即便本王有心, 只怕林姑娘也未必愿意。”
长史官闻言忙笑道:“王爷此言差矣, 不必说根基门第,身份地位, 单只论人才品貌,王爷便远胜宝二爷,哪个女子不倾心?林姑娘才貌双全,正与王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况且林姑娘也不过是与宝二爷自幼一处长大, 有些兄妹的情分,加之先贾太君有意撮合,这才定下亲事。
只要林姑娘入了王府,得王爷倾心相待,心思自然会回转过来,到时候再诞下一儿半女,与王爷夫唱妇随,哪里还会记得以前的旧事?”
水溶听罢不禁十分意动,他后院姬妾虽多,皆是空有容貌,并无才学,竟无一知心之人。
唯有林姑娘,不止有西施之貌,更有咏絮之才,不同凡俗,若是能得此佳人,红袖添香,月夜读书,方不负平生之愿。
只是夺人之妻到底不好听,传出去与他名声也有碍,因此踌躇道:“你所言虽有理,只是这般唐突之举,本王又如何向贾府开口?一旦传了出去,本王清名岂不毁于一旦?”
长史官服侍水溶多年,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忙道:“这有何难,王爷对贾家有大恩,能与王爷攀上亲,他们只会求之不得,到时候贾二太太也遂愿,这是两厢便宜之事,还可以帮衬到贾家,他们家自然感恩戴德。
至于宝二爷,原就是多情之人,到时候王爷再为其聘几名绝色佳人,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淡忘了。”
水听罢,低头沉思片刻,方道:“既如此,此事便交与你去办,只是事情未成之前切不可走漏风声,叫王妃知道。”
长史官闻言忙答应道:“王爷放心,奴才定然办的妥妥当当,不负王爷之托。”
不提这长史官如何谋划,却说王珣回到家中,知道黛玉担心贾府之事,便也顾不上回房梳洗,先去了黛玉院中。
这厢黛玉正坐卧不宁,见了王珣忙站起身来,拭了泪道:“我听鸳鸯说东西二府都被封了,如今府里究竟怎么样了?宝玉呢?”
王珣忙道:“姐姐先别急,宝二哥无事,府里大太太、二太太与大奶奶也都无事,只是大老爷,二老爷琏二爷,琏二奶奶,还有东府的珍大爷与小蓉大爷都被锦衣府押走了。”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紫鹃惊道:“怎么连二奶奶也被抓了?”
黛玉却早有预料,叹道:“可是因为放贷的事?”
凤姐在外放账牟利,先前只平儿等几个心腹知道,后来平儿悄悄告诉了袭人,渐渐的私下里便传开了,黛玉也有所耳闻,重利盘剥一向是朝廷重罪,先前不过因荣府势大,才无人深究,如今事发,自然难逃罪责。
王珣点头道:“不错,听说在琏二奶奶房中抄出放贷的一箱子借票,外头还有包揽诉讼的罪名。”
众人一时静默无言。
青儿听到此处,不禁叹道:“幸而姥姥同妈回屯里了,否则知道了这事还不得急死。”
王珣闻言忙道:“可不许告诉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