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闻言心中一跳,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门。
狗儿正喜气洋洋与众人散糕饼点心,见了王珣便一把拉住,笑容满面道:“正说要打发人去寻你呢,才刚才报子来过了,今儿出了榜,你中了!”
刘姥姥与刘氏更是红光满面,眉梢眼角都是喜意,乐滋滋道:“我家板儿真真出息,这可是头名案首呢!”
王珣心中一喜,虽然之前预料会中,但却没奢想过此番真能得个小三元,倒真是意外之喜,饶是他素来稳重,此时也忍不住喜形于色。
左邻右舍们都十分羡慕,争相奉承道:“接连三次都是头名,这可是小三元呢,又是这样小的年纪,古往今来也没几个。”
其余众人也都忙道:“可不是,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才学,定是文曲星下凡,这回是小三元,下回就是□□,金榜题名的状元爷了。”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些人见王家出了个小三元,都上赶着巴结,满口吉利话跟不要钱似的,王珣听得都有些脸红了。
狗儿越发笑得合不拢嘴,心中得意非常,不过面上却谦逊道:“大家谬赞了,承众位吉言。”
此时附近的人都听说出了个院试案首,还是小三元,纷纷登门道喜,或是提着一只鸡,或是挎着半篮子鸡蛋,不过半日,闻讯而来的人便把院中挤得密不透风,各种道喜声不绝于耳,更有不少人想摸一摸王珣的衣襟,沾沾喜气。
王珣不胜其扰,脸都笑僵了,忙找了个借口脱身。
狗儿与刘姥姥几人却乐在其中,不厌其烦的听着众人奉承,一面招呼道喜的左邻右舍,打点回礼,一面打发人往各处亲友报喜,见干果点心不够了,又吩咐下人再去买了几十斤,忙的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直忙了一两个时辰,来道喜的人才渐渐散去。
送完客人,刘氏等人又清点收拾今日收到的各样贺礼,一一登记在薄,待到忙完,已是掌灯时分。
此时阖家上下都已精疲力竭,随意吃了晚饭,方得空坐下歇息,灯下计议如何摆酒请客。
狗儿道:“这是祖宗保佑,才有今儿的造化,自然是要回乡祭祖告诉祖宗们的,我看就在村里摆三天流水席,正好把乡下的亲戚们与乡亲一道请了,城里的亲友再另择个日子单请便是。”
刘氏听了便道:“左邻右舍得请,板儿的先生同窗们也得请,素日生意上的朋友,咱们铺子周围的那些商铺老板,还有各家常打交道的那些管事们也不能漏了,这样一来,少说也有二三十桌,咱们这院子只怕摆不下。”
刘姥姥忙道:“还有贾府的老太太太太和姑娘奶奶,并老爷少爷们,咱们受了人家的恩惠,可不能不请。”
狗儿闻言不禁一愣,道:“倒是把这个忘了,这样一来便得分开请,只怕四五日都不够。”
这几年狗儿认识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若是亲友全来,恐筵宴排设不开,况且请客也有许多讲究,像读书人是绝不会愿意同商户管事们同席的,而像贾家这样的豪门大家更是有许多忌讳。
王珣听他们三人商议了半日,皆不妥当,因说道:“虽说要摆酒请客,但也不宜太过张扬,如今不过是中了秀才,便这般大张旗鼓,实在不像,叫人知道了反说咱们轻狂。
依我看就乡下祭祖摆一日,请亲友并乡亲们,城里摆一日,请素日生意上相熟的朋友,再择一日单请贾府众人,我的同窗与先生们我自个儿在酒楼请一桌便是,至于左邻右舍,也不必宴请,送些瓜果点心便行了。”
狗儿听了不禁有些犹豫,在他看来,儿子好容易中了秀才,还是小三元,正该好生庆贺才是,便是摆七天流水席都不算什么,这样实在太简单了些。
刘姥姥到底经历过世事,此时也从喜悦中冷静了些,想了想道:“板儿说的是,虽然这是大喜事,但咱们家根底浅,这两年因为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