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有许多朝臣勋贵,因为他的身体轻看他。
就连建武帝,也因为他生来病弱的身子,在许多事情上,对他颇有疑虑。
明明,明明皇兄是少有的智绝通天之人,品德亦是贵重,将来若他为君,定然是百姓福祉,谢少虞那等人,除了拥有一副所谓的好身子,哪点比得过皇兄?
却偏偏因为这可气可恼的因素,令建武帝时时动摇,犹疑不决,而最后受到伤害的,却总是皇兄。
为储为子,皇兄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本分,除去难以更改的客观因素,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可仅仅因为这谢卿琬听不下去的所谓身体的原因,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随时都可能化作泡影,变成他人的嫁衣。
谢卿琬只要一想到,前世谢玦突发疾病,被谢少虞在西羌一事上摘了桃子,就恨得牙直痒痒。
她想,如果现在有镜子,她的面目看上去一定很是狰狞。
因为愤然而扭曲。
谢卿琬看着屏风后面微启薄唇的皇兄,他的眉目间沉静又自带一股坚毅从容,与建武帝谈话之间冷静自然,分析起事情来更是严谨有据。
他的鼻梁英挺,薄唇鲜润,深眸缀霜,墨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好,以白玉之簪穿过发髻。
谢卿琬认出了那支簪子,那是先前她送给皇兄的。
不知怎的,她心口有些发热。
她盯着皇兄,眨眼的频率都不自觉放慢了许多,连建武帝说话的声音都忽略了,脑中只有皇兄清冷明晰的声音回响。
谢卿琬此时生起了一种比从前更坚定的决心——她一定要治好皇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皇兄是雄鹰,合该击于长空,而不是困在一方之地,还要受尽折磨。
她所受过的冷眼,她再也不要让皇兄也经历了。
……
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谢卿琬的情绪上下起伏,变幻得很快,以至于连建武帝和谢玦结束谈话都没有发觉。
直到听见一阵脚步声朝她躲藏的地方而来,她从屏风的缝隙看见来者是建武帝,才慌了神。
若是她现在出去谢罪,建武帝会放过她吗?但她如今已经偷听到了
() 这么多的机密,好像无论怎么说,都是百口莫辩的样子。
毕竟,她躲在这里,就很令人怀疑。
谢卿琬的手指紧紧按在地板上,心神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就在建武帝快要走到她躲藏的地方时,谢玦突然出声:“父皇,那边不能去。”
建武帝本想是走到窗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见状也停下了脚步,转头去看谢玦。
谢玦面色自若,表情平常:“您来之前,那里的地板有些下陷,宫人尚未修好,儿臣担心有些危险,伤了您的龙体。”
他这般一说,建武帝也就放弃了先前的想法,再次走了回来。
谢卿琬躲在屏风后面,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方才,她都恨不得原地晕过去了。
她一直有些怕建武帝,与他也不是很亲近,或许是听说过他和柔妃之间的一些往事,她自动把他归类为了负心汉这类群体里。
因此更加避着他,薄情之人,最是应当远离的,以免哪日她惹了他厌烦,莫名被发作。
建武帝看上去,不像是会顾着旧情的那种人。
却生出一个皇兄这样的儿子,还真是神奇。
这时,谢卿琬想起皇兄方才说的话,低头看看身下完好无损的地板,甚至还伸手按了按,疑惑地想:这地板分明没坏啊。
在观察地板的间隙里,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个先前被她忽略的细节——在她左侧身子的不远处,地板上落着一颗小小的玉扣。
谢卿琬伸手捡起来,放置在掌心,发现上面刻着某种繁复的花纹,似乎有些眼熟。
当她凑近了脑袋,欲仔细看去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