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说这些的时候,孙思邈却是摇了摇头。
啥意思?
徐宁突然就有些不懂了,这老道求着他来,不就是奔着药箱来的,怎么还忽然扭扭捏捏起来了呢!
“药箱贫道收下!”看着徐宁一脸的茫然,孙思邈便赶紧接过药箱,只是,目光却依旧望着徐宁道:“只不过,贫道却还有件事相求!”
这话落下时,孙思邈的神情,便微微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迟疑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徐宁道:“贫道还有几个病人,想请你过去瞧瞧!”
“不是!”听到孙思邈的这话,徐宁当场便痛苦的捂住额头,一脸无可奈何的问道:“道长,你看我像是懂医的人吗?”
“像!”孙思邈听到徐宁这话,顿时干脆的点点头,几乎是想都不想,便望着徐宁道:“你若是不懂医,那贫道就更不懂了!”
孙思邈的这话,差点都没把徐宁当场噎死,好家伙,鼎鼎大名的药王孙思邈,竟然在他面前甘拜下风,这话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荒谬可笑!
但事实是,徐宁根本无法反驳,先是指出盐石的汞毒,刚刚又指出秦琼的病因,幸亏长孙无垢那里还没传出,要不然,这药神的帽子,恐怕他是摘不了了!
既然老道都开了口,徐宁便没法再拒绝了,治病不治病的先放一边,好歹自己也是后世来的,哪怕不会瞧病,凭经验也能给老道出点主意的。
侯府的马车就是现成的,老道也不懂的客气,直接便跨上了马车,这把后面的小婢女给气的,当场就噘起了嘴。
又是要了侯爷的药箱,又是便宜使唤侯府的车架,放眼整个长安,恐怕都找不到这么厚脸皮的人了。
可这么兀自生气时,冷不防却被徐宁从后抱起,直接就给扔进了车厢,弄得小婢女面红耳赤的,那目光都不敢再看徐宁了。
马车离开秦府的大门,一路便按照孙思邈的指挥,直接跨越了半个长安城,到了万年县的永平坊。
跟侯府所在的德新坊相比,这里俨然是另一个世界,马车经过之处,随处可见破烂的房屋,路上尽是瘦骨嶙峋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
大概这里很少有这样奢华的马车出现,一路上都会有百姓驻足观望,眼里全是好奇的神色,中途还有几个孩童一路相随,那脚上全穿的是草鞋。
小婢女自幼在宫里长大,自然没见过这样的景象,看到那几个孩子跟在马车后面时,身体便不由的向徐宁靠了靠,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孙思邈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景象,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直到马车拐进一条小巷后,这才示意马车停下。
一间破落的院子,里面只有一间低矮的屋子,人刚刚跨进院落,立刻就会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
徐宁轻轻的捏住鼻子,目光四处的观望着,然后,便看到一名妇人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进门来的几人,目光却是惊讶的望向徐宁。
“大郎今日如何了?”孙思邈看到妇人出来,直接便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孙思邈的这话,那妇人顿时将目光收回,冲着孙思邈深深的叹气,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道:“还能怎样,就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呢!”
这话听着相当无礼,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分明是无数次希望破灭后的绝望之言,徐宁便猜测,那位大郎应该是病了很久才对!
屋子里相当昏暗,那股先前闻到的气味,几乎是进屋的瞬间就扑面而来,逼得徐宁直接后退一步,等喘过气后,才捏着鼻子进到里面。
随后,等视线适应屋内的昏暗后,徐宁便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一张十分简陋的床榻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活死人!
浑身上下瘦成了皮包骨,唯有两只黯淡无光的眸子,在眼眶中转动着,身后紧跟着的小婢女,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直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