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锖兔死无全尸,被鬼吞噬了这件事——不过按照其他幸存者的描述,锖兔似乎凭借一个人杀光了整座山的鬼。
得知锖兔死亡的鳞泷左近次很久没有说话,他同富冈义勇一样,看着锖兔那把磨损严重的,断成两截的日轮刀。
富冈义勇握紧了拳头,他的脸上并未表露出情绪,紧紧地跟随着锖兔的目光却依然暴露他的想法。
阻止他——阻止他——
明明脑袋里是叫嚣着这样的想法的,已然成为柱的富冈义勇却又一次地眼睁睁地看着锖兔死去。
染着血的狐狸面具落在了地上,在寂静的森林中发出了一声轻响。它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滚落到了富冈义勇的脚底下,富冈义勇垂首注视了它一会儿,才缓缓地蹲下身,用手将它缓缓拿起。
黑发青年用手掌的下半部分按住了眉骨,他的眼睛因额前散落的黑发而被遮挡,下半张脸的肌肉因按捺住的悲恸与愤怒而微微抽动。
富冈义勇握着日轮刀的那只手垂下,似乎有要松开的迹象。
【“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也守护不了。”】
虚影在他面前堪堪会聚,锖兔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粉发少年的眸中不复明澈的紫,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红。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富冈义勇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马上就要死了。”】
富冈义勇抬起了头。
【“是因为你而死去的。看吧,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没……”】
将要松开日轮刀的手在一瞬间握紧,富冈义勇在笼罩住他的阴影之中抽出了刀。
干净又利落,浪花之间挑起漂亮的刀花。
水之呼吸 柒之型·雫波纹突!
映在富冈义勇清澈的水色虹膜之中的,是被他一招取下的,鬼的首级。
世界像玻璃一般破碎开来,连同被青年握在手中的沾着温度的狐狸面具也一并崩解破坏。
富冈义勇破解了血鬼术。
*
富冈义勇回过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黑发剑士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才重新恢复清明。脸上似乎残留着什么温度,富冈义勇抬手用指尖触了触,垂眸之间却看见一抹晕开的殷红。
是血。
富冈义勇胸腔内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的富冈义勇开始寻找起暂且算得上他未来同僚的身影。
良子就站在不远处。
压切长谷部的刀尖触及地面,她就好像是没有力气再提住剑一样,连呼吸的起伏都弱到看不出。
她浑身都是血。不管是脸颊还是衣服,甚至是那头柔顺的黑发。
像高榕上附着的神明一样美丽的少女仰着脸盯着月亮,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似是没了意识。
【“她就要死了。”】
想到了某个可能性的富冈义勇感到握刀的手臂一阵发麻,他几乎丧失了握刀的力气,日轮刀险些从他的手中落到了地上。
而完全不知道身后的人已经清醒过来的良子也并不知道富冈义勇在想些什么,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在受到袭击之后,良子很快地便用压切长谷部斩断了藤蔓,但对于穿透了自己掌心的那一截,良子并未有所动作。
她的点数是零,没有办法再依靠系统修补身体。凭借着幼时先生教导的那一些尝试,为了防止失血过多,良子决定还是等解决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鬼之后再处理伤口为好。
贯穿手掌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只要她不动它的话。
不过还好伤的是左手,对于挥刀的影响并不大。
虽说良子并没有要放弃战斗的意思,但是本来正应付着本丸内叽叽喳喳的声音的压切长谷部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付丧神的注意力一收回来,便看到了自家主公手掌滴血的这一幕。
压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