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公似乎在他未陪伴在身边时变强了不少。
压切长谷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感到欣慰还是遗憾。
不过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面前的少女却身形倏地一顿,她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转过头来看他,“长谷部和……长谷部,是一体的吗?”
压切长谷部稍稍思索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主公问的是他和他的本体的事。
他点了点头:“是,付丧神……不,我是附身于刀刃中的存在。”
压切长谷部看到自家主公的表情逐渐从[迟疑]转向了[完蛋了]。
“也就是说,它要是断掉的话……长谷部也会痛吗?”
压切长谷部一顿,他摇了摇头,露出让人放松的笑来,“并没有那样的事,请主公您放心。”
男人温柔的紫色眼眸里映出少女如释重负的神色,她回过了头没再看他,认认真真地抵抗着来自童磨的攻击。
付丧神与刀剑是一体的,若是寄生的刀剑断了,寄宿其中的付丧神们便也将消失。
至于作为压切长谷部的他当时没有消失,他至今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男人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摊开的手。
——“也就是说,它要是断掉的话……长谷部也会痛吗?”
当然是会痛的,即便是付丧神,在这方面也和人类无异。
那是一种撕裂了内脏的感觉,血液在一瞬间抽离了身体,意识却意外地清晰。那时候的压切长谷部的手脚冰凉,如同溺亡之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水面上的最后一缕浮光消失。
但压切长谷部经历过另外一种更加绝望的痛意。
他是一把看着自家主公在面前一点一点的死去的刀。
在这方面,压切长谷部不吝于对良子撒谎。
他不想要再听到寒冬里十六岁的少女说的那些话了。所以,倘若一定要说当年的断刀有谁的错,那一定是他压切长谷部的错。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他是压切长谷部。对于压切长谷部而言,主的一切便是无需改变的正确。
阖上眼的付丧神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他的身体碎裂成无数个光点,随着凛冽的空气一同覆在了少女手中的刀上。银色的刀刃在一瞬间变得明亮,又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良子被这样神奇的事情吓了一跳,也就是在这个空档,突然浮现在身后的冰之人偶举起了扇子。
来不及了。
即便是余光扫到了这样的一幕,即便是手臂已经努力地努力的挥起……
铛——
手中的刀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在挣脱了良子的掌控的同时,落进了男人戴着白手套的修长的手里。
压切长谷部的身上带着浅淡的樱花的香味,他单手接住了来自童磨的攻击,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险些摔倒的少女。
“请安心交给我。”压切长谷部垂眸望向怀中少女之际,表情虔诚又恭敬。
也许是因着付丧神的表情,也许是因着他的动作,就在压切长谷部将良子的身影挡得彻彻底底的时候,良子的耳边响起了系统激动的声音。
[哦哦哦,检测到人物童磨不悦度达到73%!]
……不,为什么你要这么激动?
血鬼术·莲叶冰!
童磨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的唇在月光下显得颜色极淡,彩色的虹膜中映出漫天散落的莲花状的冰晶。它们挥开一阵凛冽的冻气,使得偶然路过天际的乌鸦僵直了身体,了无生息地落在了泥地里。
良子想到上次和哥哥交手的时候,中原先生似乎和她说过要屏住呼吸。
[因为宿主哥哥的招式可以释放出冰雾嘛,要是宿主您吸进去的话,您肺部的空气大概很快就会冻结了,大概不出半分钟,您的肺部就将被撕裂。]
听到这里的良子张了张唇,她正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