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昨日被好聚好散四个字气了一宿, 今日听到这四个字,被气的没了反应。
“你说分开就分开?”
话音落下,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抬了起来。下垂着的一双眼神冰冷, 想去看她面上的表情:“你知道分开是什么意思吗?”
“分开就是,我们两个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交集。”姜玉堂对着她的脸, 一字一句道:“你从侯府搬了出来, 若无意外, 我们日后见一面都难。”
他说完这话之后, 沈清云本就惨白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脸白的像是没一点血色,藏都藏不住。
姜玉堂看见这儿, 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下意识的神情伪装不了,眼神骗不了人。
沈清云其实不想与他分开。虽然觉得她可能是应为生辰的事还在跟他闹,这点小事闹得天翻地覆很不好。
但其实只要沈清云不离开自己,他看在是自己先错了的份上,愿意哄她。
“我知道。”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他怀中的沈清云飞快却又肯定的说了一句。
离开他之后是怎样的日子, 她在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到了。
她自欺欺人了太久,却不能永远自欺欺人下去。
“分开后, 也不必再见了。”
姜玉堂被她气的眼里都是怒火, 整个人逼近,气息甚至喷在她唇上:“什么原因都不给我, 就想跟着我闹?”
沈清云躲开了。
她挥开他的手, 眉心皱了皱,目光落像别处。她从一开始,目光便不敢看他。
“没有原因,也不是闹。”沈清云的目光落在窗外, 看着对面的朱雀河。清早起来就下了雨,河面上的画舫都少了许多。
她盯着河面上,尽量让自己声音和缓:“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容于世,早晚都要结束。”
对于姜玉堂,她是愧疚的,若不是因为他那张脸,她一开始也不会招惹他。
所以她不敢理直气壮,只低沉道:“就当我对不住你,之前的事就当忘了。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好得很!”姜玉堂今日算是涨见识了,什么话最难听,什么话最气人,今日统统都领教了一遍。
“沈清云,你不要后悔。”姜玉堂低沉着的语气里像是含着冰,他深深地看了沈清云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的手掐的就不是她的下巴,而是脖子。
赵禄刚停好马车,人还没上去,就见世子爷冲了下来。那张脸沉的像水,一脸戾气,吓得他鞭子都掉在地上。
上了马车,赵禄才敢开口:“世子爷,我们不接表少爷了?”
马车停在水云间门口,他走也不敢走。昨日世子一晚上都没睡好,今日一早下了朝就立即往这儿赶。
世子爷说要接表少爷回去,可人才刚上去多久?就世子爷一个人下来了。
赵禄战战兢兢,车厢内,姜玉堂气的要发疯。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一阵一阵的泛疼,闭上眼睛就是沈清云刚那模样。
清冷着的一张脸,说要分开这两个字的时候,毫不留情。
“回府!”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姜玉堂狠狠地闭上眼睛。
当真是多余来接她。
姜玉堂看着车厢中备好的竹篮,他连夜让人做的,准备今日来接沈清云和她的猫。
如今……他抬手捏着眉心,又狠狠地踹着那竹筐一脚。
马车外,赵禄身子一颤,差点儿把马车撞到旁边的包子铺。
沈清云再他走后很久,僵硬着的身子才一点点缓和下来。她躺在美人榻上,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浑身都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