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骇得刘黑闼亡魂皆冒,无言以对。
杨广面上浮现出一抹轻蔑之色,但看了燕轻喧一眼后却缓和了语气道:“罢了。你虽然罪大,但此次能迷途知返助王师拿下平原,也算有功。朕看在国师面上饶你这一回,将功折罪,以观后效吧。”
“臣,谢陛下隆恩!”刘黑闼心头大石落地,高声喊道。
杨广再不置一词,直接一挥手,示意进城。
按刘黑闼的安排,是要请皇帝住进窦建德的“夏王府”,却不料没有揣摩对圣意,杨广改住进了以前大隋平原太守的官邸。
刘黑闼率平原文武呈上土地军民本册以及府库账簿,杨广一概不看,交给李靖和燕轻喧审阅。
趁着李靖询问之际,皇帝召过钟离无泪轻声问道:“徐世绩到底怎么回事?”
“回陛下,徐世绩这人……颇有些与众不同。臣要他反水时,他却说背弃瓦岗虽是迫不得已,但也算反叛了一次。窦建德收留了他,他如果再反那还如何立足?因此闭门不出,声称只等陛下发落。”钟离无泪答道。
“哼,迂腐!矫情!”杨广不屑一顾。“他怎么没想过还背叛了大隋?你去叫他来见朕!”
燕轻喧耳听八方,看完本册账薄后便奏道:“陛下车马劳顿,以臣愚见今日便不再理事了吧?”
杨广点了点头,刘黑闼等人识趣的拜辞而去,男女大臣也随之退去。
没多久,钟离无泪带着一人来到了大堂门外。
“陛下,徐世绩到了。”
“嗯,去吧。”
“臣告退。”
杨广这才抬起头,只见徐世绩稳步踏入大堂,衣摆一掀,跪拜如仪,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畏惧惶恐之色。再加上他身长八尺,器宇轩昂,虽然是久历战阵之宿将,却意外的有一股儒雅从容之风。
皇帝心中的嫌恶稍解,但也没叫他起来,而是问道:“徐世绩,你从逆反叛,如今又拒不接驾,是想一条道走到黑?”
“回陛下,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徐世绩沉稳的答道。
“那是为何这般?”杨广左眼中紫芒渐起。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罪人若如旁人一般出城跪迎而面无惭色,陛下难道就欢喜?”徐世绩反问。
杨广淡笑不语,徐世绩心头一跳,只觉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看穿。
“罢了,朕也不跟你绕弯子。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朕明白你的心意,说吧。”杨广淡然道。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但徐世绩思之再三却不敢再装,因为他知道皇帝已经看穿了。在这种情况下,说别的都没用,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打定主意,他问道:“敢问陛下,江淮杜辅势力是否已肃清?”
“杜伏威已死,辅公佑已是冢中枯骨。你问这作甚?”杨广问道。
徐世绩思索片刻后道:“辅公佑怕是会向西流窜,冥王宗失去这道屏障极有可能与之合流,相信用不了多久,蜀地便会成为陛下大患。”
杨广听出些意思来,故意道:“朕怎么觉得他再也掀不起大浪呢?蜀地虽然丰腴,但道路艰险终非成就霸业之地。反倒是塞外的突厥人让朕寝食难安。”
“不然。”徐世绩居然一口否定,接着不等皇帝问便自顾言道:“突厥之所以为祸边塞,一仗骑兵之利,二仗战神殿之勇。如今陛下已练就一支精锐铁骑,足可纵横草原。战神殿自罗傲天以下,多名战尊伏诛,已然是伤筋动骨难成气候。退一步讲,就算战神殿处于全盛时期,又岂能跟冥王宗相提并论?”
杨广吸了口气,颇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一个宗师境二重的战将,竟对方外宗门如此了解?”
听皇帝点破自己的修为,徐世绩也不惊,坦然道:“罪人修为虽然不济,但见识总是有的。”
“那天涯海阁呢?月后澹台明月位列玄机高手榜,天涯海阁也是霸主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