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杨广与萧美娘又是一番嬉戏,直到腹中空响方才罢休,走出暖阁时,自有宫娥早早就备好了热水、玉食。
席宴间,杨广正和萧美娘吃的尽兴,突然曹正英快步走了进来,立在厅下恭声道:“启禀陛下,昔日酸枣县进贡的玉李树,一向不曾开花,昨夜忽然花开无数,清阴素影,掩映有数里之遥,满院皆香,大是祥瑞,皇贵妃欣喜欲请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同去赏玩。”
萧美娘奇道:“这玉李久不开花,为何忽然大开,必定有些奇异,陛下若无要事,可否陪妾身一同前去。”
杨广心中一动,隐约想起了一件大事,唇角轻启道:“看看又有何妨?”
龙鸾起驾,还未曾到达地点,便闻得浓浓郁郁的异香扑鼻,等到行近后一观,只见奇花满树,异蕊盛枝,就如琼瑶造就,珠玉装成,掩映的满院祥光万道,瑞霭千层,也不像一枝树木,到好似什么绝世珍宝在发光一般。
杨广刚落轿,便有一宫女快步走来,清声道:“陛下,左屯卫宇文将军在宫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杨广轻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另一边,萧美娘已走到众妃群中,一同赏花。
众妃不明所以,这个道大奇,那个道茂盛,都乱纷纷称赞不绝,唯有萧美娘面露思索之色,沉吟不语。
朱果儿心性简单,见萧美娘默不作声,便出言道:“这玉李开的如此茂盛,姐姐难道不喜欢吗?”
萧美娘眼中灵光闪动,皱眉道:“玉李不过是鲜媚之姿,哪里有杨梅香清色美,得天地正气。更何况此树开花如此茂盛,定是花妖作祟,留之必然为祸,还请陛下将其连根砍去,斩妖除魔。”
众妃听到萧美娘要砍树,都露出不舍之色,纷纷道:“杨梅虽好,玉李也不差。何况开花茂盛,乃国家祯祥,为何转说是妖,望陛下明鉴。”
杨广还未等开口,宇文化及已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拜道:“微臣宇文化及,有要事禀告。”
“何事?”
“今日清晨,不知为何江都各处的玉李树纷纷开花,极为茂盛,而杨梅树则尽显疲态,花朵凋零。百姓惊奇,不知何人做了一首民谣,现已传遍江都。”
宇文化及话音落下,众妃尽皆沉默了下来,她们中有些虽然还不太明白,却也感受到了那凝重的气氛。
杨广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轻笑道:“什么民谣,念来听听。”
“这……”宇文化及露出迟疑之色,似有难言之隐。
“照实说来,朕赦你无罪。”
宇文化及这才肃声道:“民间歌谣:杨树无花,李树结果。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杨广面上的笑意更胜,缓声道:“季字无头便是李,难道这首民谣是说李姓之人将要夺取我杨氏江山吗?”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包括与宇文化及尽皆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朱果儿吓得面色惨白,这才理解之前萧美娘话中的深意,连忙抬头道:“陛下,这株玉李树果真是不祥征兆,妾身这就命人将它连根砍去。”
宇文化及也紧跟着说道:“微臣已下令全力调查民谣的出处,并且禁止城中宣扬。只是……只是玉李树突然开花茂盛,实在有些蹊跷,陛下不可不防。”
一旁随侍的曹正英似乎想起了什么,惊道:“那太原令李渊之子李世民前些日子不是奉诏入江都么?算算时间,他也快要到了,难道是他……”
宇文化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道:“陛下,微臣这就派人去截住李世民,以防万一!”
杨广面上古波不惊,心里则是冷笑连连。宇文化及这手贼喊捉贼实在使的高明,若非他看过原著,也绝想不到这首民谣正是出自宇文阀之手,目的就是为了离间自己和李阀。
可惜杨广虽然也看李阀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