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思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那你可要快点,人家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嗯嗯嗯!”
待她出去后,沈半夏穿好衣服,就去梳头发。
她的梳妆台是靠着窗户的,拉开窗帘外面的光景一览无遗。
不知不觉她的头发已经及腰了,昨晚她睡得太舒服了,一张大床随处翻滚,以至于她的头发打结在一起,梳起来有些麻烦。
就着梳头发的空闲,她转头看向窗外——
阳光正暖,霍思思站在院子里和江白鸽闲聊,也不知他们聊到了什么,一向不苟言笑的江白鸽竟然难得地露出笑颜,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盛满了柔情。
他们自己没有察觉到,在别人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是那么的和谐温馨,就好像是一对天生的璧人,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作为一个过来人,沈半夏很清楚地从江白鸽的眼中看出了一点点东西。
一点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她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何种交集,但霍思思如今这个状态,她怕是再难接受其他的男人了。
不过能让江白鸽这棵铁树开花,着实难得。
一时间,沈半夏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梳妆完出来,她匆匆忙忙洗漱好,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她走到院子里,带着歉意轻言道:“不好意思,我睡过头,让你久等了。”
江白鸽回过神,嘴角刚刚还噙着的淡笑再看向沈半夏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一如既往地淡漠,“没事。”
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他背好背包,“嫂子,我先走了。”
其实沈半夏只需要送他出门便是作为主人家的客套了,但她还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他,便说:“我送你。”
霍思思也打算跟着送送,却被她拦下,“外面风大,你身体要紧,还是待在家里吧,我很快回来的。”
言下之意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好吧。”霍思思也并不是非去不可,转而对江白鸽说:“江大哥,一路顺风。”
江白鸽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重重点头,“嗯。”
从霍家走到村口有数十分钟的路程,沈半夏完全有机会把自己想问的问完。
两人走在林间小路上,两旁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已入深秋,沈半夏下意识拢了拢外套。
“你跟了嘉哥多少年了?”
江白鸽一愣,没承想她会这些,他沉下心,回答说:“七年。”
“挺久了啊。”沈半夏想到霍嘉树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心腹,很是庆幸,“听侯亮说,你想一直跟着嘉哥?”
所以在嘉哥退伍的那一晚,从来不贪酒的他,喝得烂醉,晚上还哭了。
这也是后来她听侯亮说的,那日他们都来家里吃饭,她也记得他们都喝醉了,但没想到一向内敛淡漠的江白鸽会为了这件事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而他,应该把霍嘉树当成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嗯。”江白鸽提及这些的时候,眼中的落寞和遗憾显而易见。
沈半夏自嘲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嗯?”江白鸽又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又摇头。
沈半夏不解,只听他淡淡地说:“你是老大的妻子,就是我的嫂子。老大为了你退伍的事,我那个时候是很讨厌你,觉得你毁了老大的军旅生涯,毁了他的前途。”
“然后呢?”
“后来侯亮跟我说了很多,我觉得我错了。老大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他所的一切都是他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江白鸽说到霍嘉树的时候,眼中满是敬佩,“他永远是对的,我能做的就是追随他的脚步,毫无怨言。”
这一刻,沈半夏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震撼的是男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