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堡实在太大,大到即使存在秘密,也足以将这个过程变成大海淘沙。
他在中途倒是遇到了其他人,一些要么用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要么装饰多得惊人的怪人,跟他们相比,同为隐秘信仰的信徒,陆宜修不仅过分正常,甚至还显得如此英俊。
一无所获的陆宜修重新回了卧室,对那张标注着藏宝地点的羊皮纸看了半晌,迎来了一位新访客。
拄着手杖的男人在门外彬彬有礼的朝他微笑,举起手里的酒瓶:“喝一杯?”
陆宜修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色,没有拒绝的理由,遂让开了路。
对方熟门熟路的进了房间,看到冰桶里的酒,似笑非笑的对陆宜修道:“子萧昨晚来过了?”
陆宜修漫不经心的道:“昨晚太晚了,所以……”他拎起那瓶尚未开封的酒:“来一杯?”
对方没接过那瓶酒,他打开自己带来的酒,转开了话题:“又死了一个。”
陆宜修从书架下摸出两个高脚杯,眉梢微挑:“真让人遗憾。”
“所以,他怎么得罪你了?”对方一边倒酒,一边随口道:“又是一位越界的爱慕者?”
陆宜修晃了下酒杯里淡金色的液体,朝他微微一笑:“你猜?”
他笑起来时,轻浮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藏着秘密的浪子,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对方也晃了下酒杯:“收敛一点,最近死的人有点多,父亲已经注意到了。”
陆宜修动作一顿,为避免暴露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他没发问,而是疑惑的看向对方。
“有些人已经开始着急了,”对方轻笑了一声:“毕竟,父亲的身体状况近来可不太好。”
他慢悠悠的喝着杯子里的酒:“不少人找上了我。”
“不过……”他靠近陆宜修,在他耳边轻声道:“我选择的一直都是你,阿易。”
“亲爱的,你太着急了,”陆宜修侧头,避开对方呼出的热气,虽然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但十分熟练的使用了万能称呼,含混道:“耐心一点。”
对方重新靠回椅子,冷淡道:“恐怕我的那位弟弟更着急。”
他敲了敲没开封的那瓶酒:“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这玩意有毒?
陆宜修盯着那瓶酒看了几秒,想起昨晚少年红了脖颈的娇羞模样,一时叹为观止。
“真以为阿易你什么垃圾都收。”章子昀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说酒,还是在说人。
陆宜修轻酌着杯子里的酒,抬眼看他,轻声道:“甜心,在我眼里,你胜过他千万倍。”
当陆宜修用这双眼睛专注凝视一个人的时候,那些轻浮和漫不经心就变成了炙热的火苗,倾诉浓烈的情感。
人们总以为浪子会为他驻足,总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
陆易从不承诺,也不正面回应任何感情,他时而无情,又时而多情,但人们依旧爱慕他。
飞蛾会扑向明亮的火,即使它将带来死亡。
章子昀的表情柔软了下去,虽然他的话跟柔软没有半点关系:“我会处理掉他,免得他让你心烦。”
陆宜修捏着高脚杯,瞥了他一眼。
“好吧,我是在嫉妒。”
不知道对方从这一眼里脑补了什么,他坦率的承认了这一点。
他站在躺椅旁,弯腰轻轻摩挲着陆宜修垂下的卷发,从背后虚拢住躺椅上的陆宜修,这个姿势让陆宜修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冷漠的声音仍在继续。
“他不该对你产生想法。”
呼吸间的热气铺洒在耳边,陆宜修侧过头,懒洋洋的提醒对方:“安远郡公恐怕不会对此感到欣慰。”
“继承人只有一个,这一点阿易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我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章子昀轻轻碰了碰陆宜修的耳朵,冰冷的体温几乎瞬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