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辞不悦地问:“我呢?”
奚楉刚才骂他的勇气早就不翼而飞了,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刚才我是太着急了才对你那么大声的,你别生气,我给你做好吃的。”
景西辞板着脸,悻然道:“我又不知道你丢的是你妈妈留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亏我还特意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奚楉有点委屈,低着头嘟囔道:“那你就别给我好了。”
景西辞气死了:“行,你把它丢垃圾桶吧。”
手里被塞了个纸盒,奚楉一看,是一袋茶叶,米色的纸袋上没有花哨的图案,唯有一个红色的印章在右上角,看起来有种矜傲的感觉。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印章的隶书字体应该是“敬亭绿雪”。
景西辞已经走远了,奚楉赶紧追了上去,软软地问:“这是敬亭绿雪吗?你从哪里弄来的?以前这可是贡茶呢,真品很难买到的。”
景西辞压了压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不扔了?”
“当然不扔,我还从来没喝过呢,”奚楉抱紧了茶叶,“它的名字真好听,样子也特别,听说泡起来的时候茶叶上的白毫好像雪花一样飘舞,超好看的。”
“茶叶不就是茶叶,还能好看到哪里去?”景西辞不以为然,“有人送我我就顺手给你带回来了,真不明白,你这么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喜欢喝茶?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
奚楉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着:“我就是喜欢嘛,喝茶很好,你多品品就会知道了。”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回了别墅,刚进玄关,景舒沅就迎了出来,一脸温柔地责怪道:“西辞你这是干什么?找东西让佣人们帮忙就好了,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去洗洗。”
“姑姑,你先坐着歇会,”景西辞没笑,扫了一眼站在客厅里的赵姨和小刘,冷冷地问,“你们谁把奚楉的书扔了?大热天的还让她一个人去垃圾桶里翻,要不是我刚好回来,你们就准备不管她了?”
赵姨和小刘面面相觑,心里那个委屈啊。
她们俩刚刚就想追出来了,是景舒沅不让她们出来。
“小少爷,是我扔的,”小刘期期艾艾地道,“我真不知道小楉那些书是有用的,它们实在太破了,我以为她不要了随手扔那里的就丢了。”
“怎么,你还有理了?”景西辞的脸沉了下来,“我的书你敢这么不问一声就丢了吗?我爸妈的你敢吗?不就是觉得小楉脾气好就自作主张了?”
景家这些佣人,最怕的就是景西辞。景家出身名门,家族成员多、规矩重,但景老爷子年纪大了,平常不管事;景仲安两夫妻忙于事业,小事不太计较;老大景若榆是个儒雅斯文的,为人和气;唯有景西辞,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一不高兴发起脾气来谁都要怵上三分,再加上他是景、韩两家的宝贝,两家老人都疼得如珠似宝,要是怠慢了他,还不用他发脾气,老人家就先发火了。
小刘吓得眼圈都红了,眼泪汪汪地看向景舒沅求援。
景舒沅轻咳了一声:“西辞,小刘也不是有意的,这书也找回来了,别生气了。”
“姑姑,你别管,”景西辞压了压火,“多吃点水果,等我把家事处理完再来招待你。”
这一句“家事”落入耳朵里,景舒沅的脸僵住了。
奚楉连忙拉住了景西辞的手晃了晃,轻声恳求:“西辞哥,也不能全怪小刘她们,我把书放在飘窗上没和她们打招呼,书找回来了就没事了,你别生气了。”
景西辞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赵姨赶紧扯了扯小刘的衣服,努嘴示意。
小刘恍然大悟,慌忙抹了一把眼泪赔礼道歉:“小楉对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以后你房间里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自作主张了,再破再旧也一定先问过你再做处置。”
“就是,小刘你也是,在这里也好几年,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