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他稀奇古怪,莫不是前阵子倒贴任务起了效果,叫这眼高于顶的世子开始对自己上心了?她摸摸自己的脸,虽觉不大现实,但也并不完全无可能,倘若这世子能对她敞开哪怕一点点心扉,将她当半个朋友,她任务便可比过去会顺利多了呀。
思及此,她断然没心思再吃,看了看他脸色,忽道:“您当真不问了?您若不问那我便问了。”
颜元今眼皮掀了掀,看向她:“问什么?”
眼下气氛良好,应当有来有往。
李秀色想了想,终究按耐不住,小心翼翼试探道:“世子,您——”
她语气稍顿了顿:“为何会生病?”
颜元今沉默一瞬:“什么?”
李秀色望向他琥珀色眼睛,慢慢道:“我白日里问过卫道长,这世间僵种繁多,但除了硎尸,便再没有其他能拥有人息的僵尸了,硎尸虽有人息,也无法同常人无异。您并非僵尸,也不想伤人,却又这般痛苦,应当是生病了罢。只是……为何会病呢?”
颜元今面上没有一丝情绪,须臾,冷声道:“你知道你在问我什么?”
李秀色点头:“我关心您。”她语气认真:“身为朋友,我既已知道,便不能不关心。”
上一回对他说“关心”,系统提示了通关,这一回却沉闷无声,广陵王世子眼下似对“关心”这两个字不屑一顾,笑了笑道:“朋友?”
他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知晓了此事,便多了一个接近我的把柄?”
又道:“是不是觉得,我没追究你,便是准许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李秀色闻言愣了愣,虽说她有些这个想法,但这厮怎的还将她心里话说出来了,她觉得他语气不善,当即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我绝无此意。”
颜元今冷笑道:“没有此意,那便管好你的嘴,与那没用的好奇心。”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急促的下楼声,打破了僵持氛围。
陈皮一溜烟跑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主子呀!您下来用餐怎的也不吩咐小的一声,这这这、这菜都凉了罢?可要我去后厨叫小二热热?还有这汤……”
颜元今放筷:“饱了。”
陈皮“诶”一声:“这便饱了?”
广陵王世子什么话也不说,踹开了身旁挡路的凳子,转身兀自上了楼。
陈皮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又见李秀色一脸恹恹地低着头,料想两人方才应当是闹了不快,正要说些什么,忽听李秀色长长地叹口气,而后从怀中掏出两张符纸,抬头朝他递来道:“这是卫道长赠的遮息符,有防飞僵探息之能,我给世子他定不会收,劳烦小哥转交。”
陈皮听她简单介绍了番符纸作用,宝贝地揣进了袖中后,方才好奇问道:“李娘子,您方才同我家主子说什么了?我怎的瞧他面色有些奇怪。”
“没什么,”李秀色心中也有些郁闷:“只是似乎将他惹生气了。”
自打白日这李娘子夸过自己,陈皮内心便对她颇有好感,见状不忍,便宽慰道:“主子一向如此,喜怒无常的,娘子莫要挂在心上。”
李秀色望着楼梯口消失的人影一眼,摇了摇头:“是我的过错,太自以为是,心急逾矩了些。”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忽又问道:“陈皮小哥,月圆之事,除了你我,还有何人知晓?”
陈皮闻言却是面色一变:“娘子方才该不会在和主子聊昨夜的事罢?这、这可是大忌,我劝您一句,今后还是莫要多问了,若是再问,主子定会同您翻脸的。”
又道:“据我所知,您应当是第一位知晓的小娘子,主子能不怪罪,已是待您特殊。要知道,以往也有人瞧见了主子秘密,还是一府中多年的下人,主子当夜并未追究,第二日撞上那下人试图朝外人嚼舌根,当天便命人拔了他舌头将人丢出府了。”
“舌头拔了?”李秀色当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