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替人做苦工时遭人白眼迫害,双双被打成了残废,心智也因此不再健全,正常生活都极为困难,本就是苟延残喘。老族长便与她达成交易,保证族中人会照顾好她父母后半生,了却她唯一牵挂,劝说她同意了婚祭。”
李秀色气道:“这对她何尝不是种变相的压迫。”
心中又涌起一股酸涩,难怪新娘子的嫁衣这般简陋,不仅因她本就下等族出身,且在族中竟也还活在最为凄苦的那一家。就因为这样的出身,便只能任人宰割,这算什么道理!
“冥婚后,那老僵尸果然消了尸气,腐烂而尽,并未出来祸害四方。附近原本的村庄人家倒也果真从此没再刁难我族,不过他们似乎仍心有余悸,惶恐至极,时间一长,渐渐都搬离了出去,于县中其他地界划地生活,更有甚者,干脆离开了昭花县。久而久之……这一片便只剩下我族中人。”
“本以为就此能安宁,却不想过了几十年,发现当年活埋那娘子的僵尸坑突然出现了一方小洞,洞口愈来愈大,闹得族中人心惶惶。终于有胆大者冒险下洞探查,才发现其中竟藏着一具新的僵尸,此僵极为出奇,血肉之身,尚有呼吸,更能言语,除开不可见日、以及模样有些恐怖怪异,竟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
“后来才得知,它原来竟是当初的那老僵与那女子所生,是我们族人亲手造出的祸害!它先是害死我族中数人,随后又突然收了手,声称可以不继续滥杀,但我们需与之做个交易,一是助他建设洞中机关,二是每年都要给他送去一个‘新娘子’,他自也会替我们消除所有试图擅自闯入村中的外人。”
李秀色讶道:“每年送去一个?你们照做了?”
尤老低头不语。
反倒是那黄衣女子出了声:“不做怎么行?那畜生不许我们搬离,若不做,村子早被它杀光了!牺牲一两个人,换大家安宁,有何不可?”
李秀色见她长得漂亮,竟却能说出这般冷血的话来,横眉冷道:“话说得这般轻巧,别忘了你也身为女子,怎么不担心下一个便轮到你自己。”
黄衣女子哼一声:“如何会轮到我,我家可是族中最富足的,要献也是献那些快活不下去的玩意,街边女乞这么多,反正也了无生趣,还不够它挑的么?”
李秀色哑然,当年“下等族’竭力要突破世俗等级界线,反抗压迫才来到这里生存,却不想短短百年,自己族内倒是又分出了个三六九等,想想还真是讽刺。
颜元今在一旁啧道:“于是你们便与那蠢东西合作,在林中设下迷雾,引外人掉入陷阱,沦为硎尸之餐?”
尤老道:“这、这也是不得已之举。先祖留下训诫,要我们必须隐姓埋名,开辟家园,不与外界过多往来,如今族人好不容易安宁下来,我们怎愿意被别有用心之人闯入,威胁到大家眼下正常的生活?”
黄衣女子也道:“我早知你们在跟踪,既然甩不掉,便故意引君入瓮。”
又不满道:“谁知你们这么好的运气,竟然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说完,目光不甘心地落在了广陵王世子身上,暗暗剜他一眼。
李秀色不由恍然,凑近颜元今跟前唏嘘道:“世子,看来是您在船上对她太不客气,才叫人家动了杀心。”
又小声嘟囔:“我原是被您连累了。”
颜元今低头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总觉得他语气阴恻恻,李秀色当即缩缩脖子:“没什么。”
年轻男子在这时道:“郎君,我晓得你能耐高,不过……你是当真杀了那硎尸?它彻底死了?会不会……会不会又复活过来?”
颜元今眼神扫了扫他,带几分不屑,似是懒得回答这般没用的问题,反倒是李秀色在旁边认真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世子,再做了个抹脖的动作,替他答道:“挫骨扬灰了。”
又摇头补充:“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