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偏闹,有讲话聊天声也有背英语单词声。
岑雾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借着外面的光线,偷偷地贪心地用眼角余光将他的轮廓在描绘。
将这份偶遇藏在心底。
四站路不长,到七中站台时,岑雾没有马上动,而是看着他下了车才放下有些麻烦的手转身。
路上学生三三两两。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慢慢地呼吸着走在他身后。
她看到他在路边的早餐摊停下买了热乎乎的饭团和豆浆,于是等他走后,她心跳如擂地走近,要了一样的东西。
一路无声也小心地走在他身后,最后在高二高三教学楼的分叉口,她看着他朝暗色中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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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那天闹钟还没醒,岑雾就已早早起来练舞,掐着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坐上2路公交。
心中有鬼,越靠近运河岸她的心跳就越快,手脚发麻不知怎么摆放。然而这一天她的期待并没有成真。
周五周六也是。
等周日她习惯性地赶上那班公交,手搭上扶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放假,她见不到他。
于是,她在下一站下车走路回家,在经过运河岸大门口时仰头看了眼。
这天她练了一整天的舞,到了晚上也是和往日一样练到凌晨。
周一。
大概是失眠的原因,也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有些累,在最后一排空位上坐下一会儿,岑雾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耳边传来声音:“到了。”
“岑雾。”
有人在叫她。
岑雾半梦半醒,恍惚以为是周思源,于是小声地嗯了声,脑袋本能地动了动想靠得舒服点儿。
睁开眼,一只黑色的运动鞋率先撞入视线,就在自己白色运动鞋的左边。
很近。
也比她的大。
她恍惚。
懵懵懂懂地转头,分明是属于男生的下颌线近在咫尺,凸起的喉间亦在下一秒变得无比清晰。
仰起脸,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漆黑眼睛和自己的对上。
冷淡,锐利。
刹那间,岑雾的瞌睡和茫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只半秒,她猛地坐直身体急急往后退,脸蛋上的血色尽褪,瞬间白得可怖。
好两秒,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对不起,我……”
梁西沉。
她竟然……睡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会?
“对不起……”
“下车了。”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率先起身。
声音,以及看她的那一眼,似都透着淡漠。
心脏猛地从至高点摔落深渊底,手心沁出冷汗,岑雾看着他的背影,最终只能跟着站起来。
从最后一排走到车后门,低着头,她第一次走出了同手同脚的步子,甚至差一点撞上梁西沉后背。
好在及时清醒,她懊恼不已地急急刹车,下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
下了车,他没有走,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着……她。
岑雾心跳如擂。
指甲无意识地掐入手心印出痕迹,她动了动发麻的双腿,鼓起勇气想再和他说声对不起。
“这里。”他突然出声。
岑雾动作僵住。
“阿沉!”身后在这时传来谢汶的声音,随即,谢汶也看到了她,“岑雾?这么巧?早啊。”
原来。
是她想多了。
“早。”手指蓦地松开,唇角勉强弯出弧度,她轻声打招呼。
谢汶笑。
他皮肤偏黑,每次笑时一口白牙格外明显:“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吧。”
脑海里尽是方才梁西沉的眼神,岑雾懊恼又有些难控地难堪,摇头想说不用了,但谢汶没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