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记得了。
欧尔麦特还真没想起来,说来尴尬,由于大部分个性都能被他一拳打爆,欧尔麦特还真的没有去记每个人个性的习惯,况且,那时候大家都集中讨论婆什迦罗的第一个个性,太阳,对于第二个性基本没太关注。
个性遗传是玄学。
理论上,两个强个性者能生下同时具有父母双方个性的双个性者。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理论上。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个性虽然能继承,但继承概率其实不像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高,孩子极大可能会出现和父母完全没关联的个性。而像是轰焦冻那样均匀继承父母双方能力者……他是唯一一个。
所以安德瓦才笃行轰焦冻是唯一可能超越欧尔麦特的人。
能继承一个强个性就已经是上帝的亲儿子了。
怎么可能会有……
“你的意思是,这有可能是婆什迦罗的第二个性?”欧尔麦特猛然一拍头,作为一根筋的直性子,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想否定,但立刻,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吸引走了:“真丑啊——”
呃。
其实也没有那么丑。
滚滚的白烟终于散去——
隐隐约约,人们能在白烟中看到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先穿过白雾的,是数根尖锐又造型夸张的肋骨和骨刺,它们从婆什迦罗的背脊处生长出来,弯曲地护住婆什迦罗的身躯,随后,半个骸骨般的身躯也露了出来,垂下的黑发挡住大半张脸,人们只能隐约看见,幽蓝色的光明明暗暗,摇曳晃动。
乍一看,很吓人。
但注视久了,偏偏又从中生出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困惑不解地问。
哦,现在情况很明显了。
绿谷出久难过地在内心里回答,他很悲伤,也很痛苦,甚至在“真相”完全显露之前,他一直内心里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也许没准可能是他脑补错了方向了呢!是他完全误解了什么呢!
知道婆什迦罗以这幅恶鬼般的姿态站在了他面前。
绿谷出久才感觉到巨大的悲痛。
他才意识到,比起什么恶鬼终于放下执念被度化,或者成功复仇了却心愿之类的发展,他好恨啊,恨自己为什么不在现场,如果他在的话,哪怕自己被淹死,也绝对要拯救婆什迦罗。
婆什迦罗仅仅只是环顾一周,就给周围人莫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之前的他是耀眼的太阳,虽然明亮刺眼到难以接近,但给人的感觉仍旧是可信赖的,可追随的,该仰视的。而现在,就算是心操人使,恐怕也说不出那句“王”了。
“哐当。”
跌落在地的黄金太阳的旗帜,从地面上跳回他的手心之中。
原本金碧辉煌的颜色,眨眼之间,就被染黑了。细细的黑烟冒出,缠绕而上,宛如无数只蚊虫围绕着这根黑色的旗(g)帜(qiang)飞舞。婆什迦罗举起了枪——
重劈。
这一劈仿佛重重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若说这一劈有多么大的声势,其实也没有,就在婆什迦罗不远处的死柄木弔,甚至没有感觉到这个动作所应当掀起的风,没有风,没有声浪,没有各种酷炫的光效,大地就裂开了。
仿佛它本来就是开裂的。
躲藏在大地之下的脑无抬起头,刚才,正是它操控水流袭击了婆什迦罗。作为已经丧失了理智的怪物,它没有恐惧,也感受不到婆什迦罗的强大——或者说,它已经制服过婆什迦罗一次,本能地继续召唤水流。
眨眼。
甚至比眨眼更快。
那只脑无就被直接钉死了。
死柄木弔茫然地眨眨眼睛,才意识到,婆什迦罗像是挥舞标枪般将黑之旗帜甩了出去,谈不上技巧,纯粹只是暴力。而就是这种单纯的暴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