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尼斯塔克的一段记忆中。
年轻的他听着父母谈话, 眼神是如此专注,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
当父亲说出要带着母亲去度假时,男孩顿了下, 透出隐隐的不舍, 但还是硬着嘴皮子说着满不在乎的话,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父母不在身边已经习以为常。
在通感的状态下,贝鲨能感觉到托尼对这段记忆的强烈执着, 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来形容都不足为过。感情上的共鸣让她品尝到内心被挖空的感受, 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不能想象全球富翁, 自负自大的科学家此刻就像是处在玻璃制品中, 任何重击都能让他粉身碎骨。
贝鲨不想窥探任何人的记忆, 因为她不想被同样对待, 但现在的情况不得不打破戒条, 托尼不尽快恢复意识,他们的冰雪女王号就无法战斗。
容不得多想了,她开始查看后半段记忆,在这段与父母告别的片段后, 她看到了噩耗,还有葬礼, 托尼的父母被刺杀了。
这是天大的噩耗,是托尼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但又别无选择, 只能接受。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难以释怀, 那天的告别是如此平常,没有任何仪式感,他还在装模作样地掩饰内心的感情时,父母就永远离开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贝鲨好像突然间明白刚才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可以称之为是“遗憾”吧。托尼对父母情感上的遗憾。
记忆就卡在这一幕读不过去了,托尼在片段里徘徊,一遍又一遍。
时间不等人,就算贝鲨心有不忍,也不能放任下去,她朝着年轻的托尼喊道:“斯塔克!快醒醒!”
“现在不是留恋过去的时候!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看看我,我才是代表着现实!”
她喊了几遍,可实际上一点作用都没有,画面中的男孩依旧只关心他的父母,也许对贝鲨视而不见,也许根本就看不见她。
她无奈了,暂时抽离回到现实中,万幸的是记忆中所占的时间比实际的时间要短,也就是说她一来一回现实中也不过刚过去几秒,那只被烟花炸伤眼睛的暴虐龙还没有完全恢复,它找不到目标,正在胡乱的撕咬。
看台上的观众热血沸腾,他们想看到机甲被撕成碎片!不少异星上的蛮族部落高喊着暴虐龙,搞的和邪|教是的。
唉,贝鲨叹口气,果然还是不应该拉没经验的驾驶员下水,这是她的错,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其实她是准备了应急预案,一旦托尼在驾驶中出现问题,可以帮助他摆脱“通感”上的困境,她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万万没想到真正让托尼斯塔克无法释怀的竟然是和亲情有关的记忆。这下贝鲨就感到力不从心了,因为这对她来说也是永远的难题。
她看向昏迷中的托尼,紧张时刻还睡的那么香,调侃道:“看来你注定是我无法攻克的难题呀。”
闭上眼睛,她决定再次回到“通感”中,无论如何也要把托尼带回来。
……
来到房间。
这次她选择直接走进场景中,坐在年轻的托尼斯塔克身边,他们看上去年纪相仿,就像是同校生,有着那个年纪的各种烦恼,还有无法解决的问题。
贝鲨轻轻地凑过去,前倾身体,鼻尖撩过托尼的碎发,最终贴在耳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仿佛闻到洗发精的味道,混着托尼身上特有的气味,十分好闻。
“斯塔克先生。”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很抱歉,让你卷到记忆漩涡中了。”
“我能做的也不多,不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也不一定能为你消除烦恼,但这种时候也许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伙伴’。”
“一个感同身受的伙伴。”
说着,她展开双臂将年轻的托尼揽入怀里,靠向肩膀,第一次贝鲨愿意分享她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