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如今的伊克昭盟,后世的鄂尔多斯有什么,陈大河能毫不犹豫地说出四个字,羊煤土气。
可将范围缩小,放到榆树坳这方圆几百里地,他可就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抓瞎。
但不管怎么算,这儿也脱不开那四个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占了哪一样。
如今默默无闻,后世鼎鼎大名的内盟白绒山羊和阿尔巴斯白绒山羊,能带来纺织业极其珍贵,细度在十五微米左右的细羊绒,用这种羊绒纺成的布料或毛线,其价格放眼全球也是首屈一指。煤土气不用说,煤矿、稀土和天然气,都是后世需求量极大的矿产资源,其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只不过,搞矿业开发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太大,而且现今这个时代为了创汇,到处都在开矿卖原料,整个市场都是处于无序发展的状态,大矿大开,小矿小开,给钱就卖,甚至恶性竞争,自己人跟自己人抢生意降价卖,不知造成多少资源浪费,尤其是稀土,这种极其珍贵的矿产资源竟然低价倾销二十年,本来是优质资源,结果价格越来越低,尽便宜了外国人。
这里面有很多深层次的原因,陈大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事解决。
要是这里有矿的消息传出去,赚不赚得到钱是小事,只怕这片荒凉的地方很快就会被络绎不绝赶来的大小矿业单位进行破坏性的开采,等不到十几年后市场规范起来,整个榆树坳乃至伊克昭就会变得满目疮痍大地破碎,恐怕这应该不是李慧芳想看到的吧。
捂着,一定得捂着,这个时候绝不能到这里来探矿,等到十年后再说。
难不成,要养羊?就在这漫天黄沙的地儿?
一边听着李慧芳的介绍,一边在脑子里盘算,陈大河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草场资源缺乏,养羊也只能圈养,可不通路不通电不通水,这特么叫人怎么玩儿啊?
“榆树井不大,北边是莎草甸,那里有草可以放牧,南边是草沟子,从那儿往西还有条河,河尽头是水沟洞,听说风景挺不错的,不过我没去过,”李慧芳边走边说着,“往东就没什么了,不过那儿地名挺有意思的,叫尚海庙。”
“尚海庙?”陈大河脚步一顿,诧异地往东边看了一眼,原来这儿是煤矿区啊。
他别的不清楚,不过有个叫尚海庙煤矿的还是听过,没别的原因,当时听了只是觉得奇怪,怎么西北边也有个尚海的?
现在知不知道是什么矿类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先帮这里把养殖业做起来。
至于怎么做,还需要再仔细想想。
拉着李慧芳找范书记了解情况。
不来还好,一来老范同志立刻开始滔滔不绝,“苦啊,俺们这儿是真苦啊,土地不好,种不出粮食,长不出好草,牧民兄弟只能逐草放牧,可这草场也是一年比一年少,能养的羊也就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榆树坳就要集体去唱莲花落了哦。”
陈大河忍不住抹了把冷汗,得,情况没了解多少,直接成诉苦大会了。
“范书记,咱们这不是正一起想办法吗,”李慧芳安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以后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这我信,这我信,”范书记立刻挥动双手,慷慨激昂地说道,“先是你来了,现在北金的陈同志也来了,可见上头对我们牧民还是非常重视的,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跟着d走,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下陈大河感觉背上的汗更多了,咱不过是来看看朋友的,没必要捧得这么高吧。
可看看正满脸兴奋的其他人,陈大河还是决定不泼这盆凉水。
但是就凭范书记现在这状态,还是什么都别问了吧。
吃过晚饭,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陈大河便准备离开。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李慧芳依然是昨天那套蓝色工作服,带着淡淡的不舍,说道,“你还没找范书记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