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寂之后,咒术界有惊无险地接纳了五条悟的回归——主要是因为之前的保守派死了太多人,的场灼的做法让大多数人都感受到了危机——而且在确保他的封印已经被彻底解除之后,也没有人有胆量再去面对一个可能颠覆整个世界的灾厄。
“什么什么?让我去杀了他吗?”
会议当中,五条悟伸出小拇指,塞进耳朵里转了转:“这种话我可没办法当作是没听到呢——但很遗憾,我做不到哦,咒缚的极限就是在不涉及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发挥效果,要是上升到了生死搏杀的时刻,那家伙身上的束缚会失效啦。”
至于限制居住场所或者做出适度封印之类的措施,五条悟本人倒是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可惜那种术式本身的特性就是可以摆脱一切制约,以至于根本没有什么可靠的办法能够将对方封印。倒不如说,在极端情况之下能够刻下咒缚,都只能算是五条悟强得有些破格了。
“倒是你们最好安分一些,有些人该退休了就千万不要在岗位上浪费时间。”
视线仿佛无机质一般投射下来,五条悟看着面前的屏风,表情像是能够透过这些直接观察到后面战栗着的那个人:“毕竟在想要杀掉碍事家伙这一点上,我们两个其实目的一致哦。”
依靠看那一击直接将关东地区所有咒灵全部清空的福,咒术师们难得迎来了一次全体都很轻松的时段,而当事人石破天惊的一招也确实让这个业界闭上了嘴巴。七海原本打算趁机给自己安排一场出国游,最好是回一趟丹麦,或者干脆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区域住一段时间——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来高专和的场灼打了声招呼。
走进结界之后,他很醒目地看到对方正坐在屋顶上吹风。
不再是那副马乘袴和同心圆羽织的模样,而是很普通地穿着立领毛衣和休闲裤,长发被梳得很柔软,在风中微微动摇。
“灼前辈。”
七海在地面上跟他打招呼。
“哎……七海?”
的场灼把手机里的联系方式、五条悟的备注——有奇怪的眼镜而且是金发,长得像是英语很好的样子——以及面前的这个人联系在一起,很快就推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在做什么?”
“思考之后打算干点什么……手艺一下子丢掉好像也有点遗憾,所以打算试试看去做自由术师,冥前辈也发来联络,说她那边缺一个副手,可以一起组建个不错的工作室。”
“冥前辈吗?”
“嗯,说是不会占用太多私人时间,而且做一单结一次薪水,整体来讲非常自由。”
“那听上去也不错。”
七海点点头:“很适合你。”
“七海海——”
就在这时,五条悟从天而降,他拖长了音调,一下子落在的场灼的身边:“阿灼他现在在休假,不要聊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哦?会造成不必要的工作压力!”
“……”
咱们几个当中到底谁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一个,七海在心里想,做个人吧,五条悟。
不过成年人的委婉让他没有直说,即便面对五条悟这个人,委婉通常没有什么用:“看到前辈现在一切健康就好,我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去休假了。”
“祝你假期愉快——”
五条悟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他转过头,一双蓝眼睛几乎闪闪发亮:“最近怎么样?要一起出去旅行吗?还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一定要说哦?”
……倒是很好,不如说,可能之前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大把的时间用来挥霍甚至会觉得有点不习惯。的场灼想了想,伸手按在大概胸前的位置:“总感觉咒力的流动有点阻碍……是悟的咒缚吗?”
“是爱啦。”
对方拉过他的一只手,一根一根亲吻指腹:“所谓爱意就是这种东西……”
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