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借gps,对方一脸难色:“但任务都已经结束了……”
而且五条家的少当主和的场家的不咒者,哪一个出了问题他都会被问责,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地到了最后,居然这些学生还想要搞事:“剩下的就都交给当地警察吧。”
“你知道所谓‘交给警察’意味着什么的。”
的场灼摊手:“还不如让五条用六眼来搜索效率高。”
他看着对方仍有些动摇,说道:“而且你不给我这个,让五条同学指挥着夏油同学在海上漫无目的的乱飞才更危险吧?周围都没有参照物很容易迷路的。”
他又说:“而且你也拦不住他们。”
辅助监督:“……”
最后这点确实是个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他确实没法管住五条悟。
纠结再三,只能妥协。
“……你也这么想是吗?”
良久,辅助监督把gps塞在他的手里:“你和夏油同学的意见一致?”
“不。”
的场灼摇了摇头:“我觉得别人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甚至对祓禊咒灵都只是保持着一般程度的兴趣。”
“那为什么……去海上搜救什么的,刚刚这些建议都是你提出来的吧?”
辅助监督觉得有些疑惑。
“因为他会觉得那很重要吧?”
年轻的弓箭使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显得理所当然:“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我不讨厌那家伙的价值观哦。”
另一边,空荡荡的房间里。
桌面上,六个咒灵玉摆成一排,旁边放着半筐橘子,是他们前一天晚上吃剩下的。
咒灵玉和小些的橘子同样大小,像是六个漆成黑色圆溜溜的乒乓球,实在是考验人类喉管吞咽能力的极限。而除了难以吞咽以外,更加糟糕的、也不为人知的地方在于味道,也因此,每吃下一颗咒灵玉,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博弈。
这可不是小孩子哭闹着不愿意喝汉方药的程度……比香鱼和荞麦要苦涩百倍,比一切曾经亲口尝过的味道都要令人作呕,甚至远远超过了小时候曾经一度因为好奇舔过一次的废旧电池电解液。
人类是不能够习惯痛苦的,夏油杰如此笃信着,但他现在也开始觉得人类或许也无法忍受恶心了。
但——另一个不言而明的点在于,人类也可以从痛苦当中汲取力量。
就像是他现在这样。
吞咽,尽可能抑制住咽喉的呕吐反射,然后消化吸收。
消化吸收的过程并非物理意义上。
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这些咒灵玉在穿过了喉咙之后会去到什么地方——至少胃里没有“增加了更多东西”的实感,而且真要细究的话他吃下去的咒灵玉早就已经超过了人类身体能够容纳下的体积……而咒灵又确确实实地存在于他体内的某个地方,就像是游戏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仓库空格。
甚至最开始,就连吞吃咒灵玉这个过程都算得上是仿佛身体本能一样的行为,伴随着成长才渐渐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咒灵操术,式神使分类下的术式,而且还是咒灵储量为无限的类型。
两颗咒灵玉下肚,夏油杰果断决定把剩下的四颗带回东京再说——不然他可能现在就要吐出来。当晚吃下去的荞麦面坠在肚子里沉甸甸的,不过好在当时没吃更多汤汤水水,不至于让呕吐的念头变得太过明显。
然后消化,吸收。咒灵的咒力和自己的咒力杂糅在一起,实际上,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对于他自己的残秽分析都会变得很困难——因为混着咒灵的咒力而显得格外驳杂,难以辨别。
承受痛苦,获得力量,这两者是可以划等号的——而如果这样的过程,仿佛殉道一样的过程能够拯救更多人的话,那这样的行为就一定有意义。
擦干净额头上的冷汗,再喝下一整杯冰水,少年掏出手机,给自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