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妾身的身体已然如此,将军不必忧心。”
那妇人见他这样不由有些心疼,忙温生安慰着。
王康德这才勉强勾起一抹笑来,他轻轻抚摸着那妇人鬓角的头发,满眼心疼。
王小豆几乎是跑着回到马车上的,小六子拖着肥胖的身子艰难的跟着,直到坐上马车都还在大口喘着粗气。
“主子……出了什么事啊?”
这王将军一向礼遇医者,从未因医不好病而迁怒过谁,主子这般慌张是因为什么?莫非是被认出来了?
“没事,先去铺子里。”
“是!”
王记在衢州城的铺子跟永州的一样,都带有一座雅致的院子,还有备好的客房。
小六子很快便命人收拾好一个房间给王小豆住着,王小豆一头扎进房间里便再也不肯出来了。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一想起李三娘那优思的神色便心痛难忍。
她很想冲到王康德面前问问他,为什么他要狠心抛弃她们?
可她不敢,她怕得到答案让她更加难以接受。
就让那个女人死了好了!她死了爹爹就会回来了,娘亲就没那么难过了。
第二日一早,小六子便急匆匆叩响了房门。
王小豆一夜没睡头有些昏沉沉的,刚打开房门便见小六子手里捧着一个匣子神色复杂的站在那里。
“出什么事了?”
王小豆狐疑的接过木匣,小六子张了张嘴,最终说道:
“主子,您还是自己看吧。”
王小豆心里一沉,忙打开了木匣。
匣子里装着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小纸条,想来是小六子连夜收集来的情报。
一张纸条很快吸引了王小豆的注意,王小豆将那纸条拿起来凑近一看,上面的内容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劈。
她忙一张张看了过去,那些纸条上详尽的写着王康德的情况,却让她越看越心惊。
原来父亲竟是忠勇候府丢失的独子。
三年前忠勇侯带兵抵抗戎狄大军,陷入包围圈时被一名小兵救下,他竟发现那小兵跟他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
可那名小兵却因为救他受了重伤,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战乱平定,忠勇侯将他回候府认祖归宗,并给他娶了礼部尚书文家的女儿。
原来失忆了,怪不得这些年他从没去寻找过她们。
那妇人竟是文家的女儿,怪不得她看起来如此温婉大方,想来文家家教极好。
王小豆心头苦笑,这样的家世地位,还会认她们吗?
如此也好,就当爹爹死了吧……娘亲若是知道,不知道该怎样伤心。
王小豆深深闭上了双眸,再睁眼时已恢复了清明:
“走吧,去将军府。”
王小豆将那木匣交到小六子手中:
“烧了它,别让任何人知道。”
“是。”
小六子双手接过,看着王小豆倔强的背影越发心疼起来。
王小豆的再次到来让王康德吃了一惊,他忙恭敬的将人迎了进去。
还是昨日的那个地方,房间里的气氛却比昨日还沉闷。
文夫人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似睡非醒。
王小豆伸手为文夫人把了脉,这次毫不犹豫的便拿出了一直珍藏着没舍得用的金针。
师父,徒弟这次要借着您的名义用您的针治病了,这次就当是您给治的,跟小豆无关。
稳了稳心神,王小豆手上很快便动作起来。
那出神入化的针法让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这里的王康德颇受震撼。
而站在角落里偷窥的大夫嘴巴越长越大,最后竟忍不住脱口而出:
“金针圣手刘菖蒲!您是前太医院院使大人!”
意识到自己失言那大夫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王小豆的双手想要偷学一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