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坐车,一天有两趟车到县城,到了县城买车票就能到省城,到了省城之后就可以坐火车往全国去了……”。
陈东升提到了火车的时候,已然是一脸的向往。
桑柏不由在心中叹道:可怜的娃儿,连坐火车都是一个理想了。
“走吧,咱们到了镇上吃碗牛肉汤”吕庆尧说道。
一听说牛肉汤,陈东升咽了一下口水,不由加快了脚步。
桑柏对于小镇挺好奇的,不说别的光是墙上那些鲜红的大标语,对于他来说就是新奇事。至于行人,乱拉屎的牲口在他的眼中都成了一景。
三人两骡子来到了镇子上,还没有进镇子呢,便看到一边的小树林了里栓着约二三十头牛、马骡子这些牲口,十几个抄手的中年汉子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
陈东升看到桑柏的模样便知道他没有见过,于是解释说道:“那是牲口集,看到那两个人了没有,那是经纪在讲价呢……”。
桑柏一看发现那边的两人手都缩在袖口子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手。
“现在还这样讲价?”
这事情桑柏在四十年后的电视剧中看到过,只是没有想到都新中国了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那要怎样讲?”
陈东升有点不明白,在他看来买大牲口讲价不都是这样的么。
桑柏想起来了,自己也想弄头牛,于是问道:“一头耕牛要多少钱?”
陈东升道:“看什么样的牛了,顶好的能卖到近五百,差的也要三百来块钱,骡子也要差不多三百来块,驴子要便宜一些,一百七八十块的样子”。
“哦!”
一听一头牛才五百块,桑柏觉得这牲口也不甚贵嘛!
三人进了镇子,很快来到了机面房,到了地方,发现门口已经排了老长的队,轮到桑柏他们怎么说也得三四十号往后了。
整个镇子就一个机面房,不光镇上的人下面村子的人吃粮食都要过来,不排队那才出了鬼呢。
吕庆尧招呼陈东升卸东西,桑柏自然是要帮忙的。
三人七手八脚的把四五袋子的粮食都卸了下来,吕庆尧拿了一个小袋子摆到了队伍的最后,陈东升则是和桑柏一起把其它的粮食都靠墙摆好。
“同志,我们赶着早来的,去吃个饭,您帮着照应一下,如果有人排在后面就和他说一声,我们这边六袋粮食要机”吕庆尧客气的冲着队伍未尾的一个年青小伙说道。
年青小伙笑道:“老师傅,没事,您去吃您的,您这边我照应一下就行了”。
吕庆尧又和人家客气的两句,然后带着桑柏两人来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馆子里坐了下来。
“老师傅,你们几个要点什么?”
坐下来之后,过了快半分钟,这才有个四十岁膀大腰圆的妇人冲着三人嚷嚷道。
真的是嚷嚷,而且还是很大嗓门的那种,就这态度放到四十年后开店最多半年就得被人打死。
“麻烦你,同志,我们要两碗牛肉汤!”
吕庆尧一边说一边从自己腰里摸出了一个布包子,里里外外的打开了三层,里面是零碎票子,最大的桑柏认识,绿色的两块钱,还有一张红色的一块钱,剩下的都是两毛一毛,最多的是分票子,什么五分一分的都有。
除了钱之外还有三张小票子,算是桑柏开了眼了,两张是粮票,另外一张还是粮票,只不过一张上面印着全国,另外两张是省内通用。
“一共一块八毛钱,还要给粮票……”。
桑柏是什么都新鲜,东张西望的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等着肉汤端上来的时候,桑柏顿时就感叹起来了。
没法不感叹啊,以前在外面吃牛肉汤,二十来块钱上面牛肉都是瓢在汤上面的,而且还就三四片牛肉。
面前这一大碗牛肉汤,好家伙!那真对的起牛肉汤这三个字,一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