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没等她开口,便率先道:“楚国前来进攻之人至少有一十万,而如今,我们这里的留下的只有八万余人,若是开门应敌,撑不过五日。”
季容妗心神微震,像是想到了什么,喉头滚动:“留守在镇楚城内的兵哪去了?”
林不悔沉默地看着她,眼底平静。
季容妗明白了,难怪先前林不悔说公主那边无事,原来是因为如此,那一十万兵去了京城。
“什么时候的事?”季容妗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艰涩。
“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半个月前留守在镇楚城的兵便悄无声息回了京城。
季容妗闭了闭眼,不死心道:“宁王举兵入京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林不悔收回目光,轻声:“就在前几日。”
很好,宁王尚未发兵,留在镇楚城的士兵便先行回京,这说明,沈竹绾早便知晓宁王会举兵造反。
她闭着眼,脑海里不断地问为什么,但又在心中想,或许公主也不知道楚国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大举进攻,或许她也没料到他们余下的八万人要面对楚国的一十万人。
可是,怎么会呢?
季容妗内心煎熬痛苦,林不悔看在眼里,在心底缓缓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兀地穿了进来。
“报——元帅。”外面有人道:“我们从奸细身上搜到了一块令牌。”
林不悔看了季容妗一眼,道:“拿进来。”
那人很快拿着一枚令牌进来,季容妗也在此时睁开了眼。
只是随意的一瞥,却让她浑身血液被冻住,站在原地,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块令牌。
那块令牌,季容妗可太熟悉了。身为公主影卫营的影一影一也有这一小块令牌,那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更是沈竹绾的象征。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季容妗甚至没有与林不悔告退,便兀自后退,大步跨往了关押左青的地方。
左青被暂时关押在杂物房中,整个人被捆住双手吊在屋檐声
,上半身□□。
季容妗走过去,哑着声音道:“挑拨离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被吊在空中的左青闻言终于睁开眼睛,血线自他脸侧缓缓下滑,平静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胡说!”季容妗打断他,怒声:“还不从实招来!”
左青望着她,半晌嗤笑了一声,道:“我说,传消息给楚国是公主殿下让我做的。”
“啪!”
季容妗眸泛血丝,拿过一侧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钢刃卷起皮肉,很快便溢出鲜血,季容妗再次看向他:“我再说一次,从实招来!”
左青闷笑一声,垂首看向季容妗,目光怜悯:“你不愿相信也没办法,这的确是公主交给我的任务,我只是没想到,她连你也没告诉。”
“啪!”
“啪!”
季容妗双眸通红,隐隐泛着血丝,额间碎发凌乱,鼓着青筋的手却发狠似的连续抽了他两鞭:“我叫你说实话!”
左青唇角沿下一缕血,轻笑:“先前我并不知晓公主为何要这样做,但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他说:“听说宁王起兵了。”
季容妗扬起鞭子的手一瞬放下,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上前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住嘴。”
左青面颊涨红,嗓音嘶哑,却用那双带血的眸子注视着季容妗,道:“为了请宁王入瓮……”
季容妗的脑海“轰”地一声炸的四分五裂。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线索,在此刻全部串联起来。
为了让宁王入局,营造出大乾与楚国战中不敌,皇城为了支援,不得不派兵前去支援的假象,如此一来,皇宫守卫薄弱,边境又屡战屡败,内忧外患之下,恰是宁王动手的最好时机。
所以从头到尾,这些都在沈竹